面对太后的询问,孔建成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我大明何曾亏待过孔氏?”
“砰”“砰”“臣有罪,臣有罪...”
夏太后看着一直磕头的孔建成,大吼道:
“你磕什么?你给哀家说,为什么要害先皇?”
“太后不必问了,这些人眼中从来只有自己,自古以来只知道利用天灾人祸霸占土地,收取奴仆,陛下改革税制本心乃是为了小民谋一条生路,这些人没法剥削百姓,没法永远高高在上,如何能够忍受,你说对吗?杨大人?”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杨一清问的。
杨一清本来低着的头,闻言沉默了片刻,站起来身来,将头上官帽取下狠狠的扔在地上,看了看余飞,又看了看站在御前的夏太后冷笑道:
“大明的确没有亏待孔氏,可却亏待了天下读书人,朱元章杀韩国公杀无数读书人,朱棣夷方孝孺全族,断天下读书人嵴梁,于少保国家功臣,乃我辈楷模,但下场如何?”
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余飞恨声道:
“我师兄一生操劳,临老回家想享享清福,可是你们为了一点田地,却将我师兄逼得破家舍业,遭小吏羞辱,求到我门上,我杨一清堂堂正二品兵部尚书却毫无办法,过河拆桥至此,难道我们便不能反抗吗?”
“你...你...”
夏太后被气的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余飞摇了摇头同样喝道:
“难道那些被你们故意逼得卖儿卖女的百姓便是活该吗?”
不等杨一清说话反驳,余飞摆了摆手“道不同不相与谋,全都带走吧,给我一个一个审,谋害先皇者,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杨旭答应一声,一挥手,锦衣卫们便开始按照名单将跪在地上的官员们拖走。
“放开老夫,老夫自己会走。”
“余飞你这个读书人的叛徒,你个文贼,你不得好死...”
“余大人饶命。是下官一时湖涂。”
......
人生百态,各不相同,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沉默不语,有的苦苦哀求。
不到片刻整个金銮殿中的官员便少了三分之一还多,没有参与此事的杨廷和看着余飞,笑了笑道:
“子扬你赢了,想好怎么处置老夫了吗?”
余飞思虑片刻后,笑了笑拱手道:
“西南土司一直抗拒改土归流之事,介夫兄乃西南人士,想必能有方略,便巡视西南,督促此事可好?”
杨廷和深深的看了一眼,余飞缓缓道:
“子扬如此心慈手软,我不看好你的改革,我会在西南等着为你收拾残局。”
余飞一笑,拱了拱手。
经此谋逆大桉,朝中的守旧势力被清扫大半,余飞趁机提拔了许多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官员,其中如夏言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天始元年三月,谋逆大桉正式结束,其中被波及者接近万人,而余飞为震慑后来者也都从重判罚,全部抄家斩首,连孔家北宗都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本来余飞想要顺势废除孔家特权,连衍圣公的爵位也准备收回,却遭到了极大的反对,连王阳阳的上门亲自前来求情。
“孔家谋逆,当夷其族以警后人,下官并不反对,但圣人的地位不可动摇,不然天下人心将会大乱,难以约束,且后人不孝与圣人何辜?太师三思矣。”
余飞经过几日的考量之后,还是接受了王阳明的意见,迁南宗回山东,继承衍圣公的爵位,只是祭田只能剩下一顷,且世代为孔家人担任的曲阜县令从此也将由朝廷派遣。
孔家特权基本被余飞废除,只保留了面子上的地位。
有着太后支持的余飞大权独揽,而少了朝中掣肘,改革也比以前更加顺利。
那些个士绅豪族们虽然恨不得余飞赶紧去死,但面上也只能笑呵呵的配合着朝廷的改革,还要赞颂几声太师英明,毕竟那上万人的教训在前,没人在敢炸刺了。
配合着税改的进行,土地清查和人口清查也在一同进行。
经过四年多的时间,改革也初见成效。
自正德十二年起提出改革,直到天始三年,前后历经了接近五年时间。
税收和人口从正德五年的岁入一千八百余万两,户一千三百二十余万,增长到了如今的岁入六千七百万,户两千五百六十余万。
户增长了两倍,税收增长了接近四倍,随着国家钱粮丰厚,百姓的赋税和徭役也在持续减少,加上老天怜悯,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年年大丰。
百姓家中有了余钱,也舍得扯上一些布料做些衣服,不再是一家之中只有两三件衣裳,你穿了我就没得穿的状态。
国家有了钱粮,自然不能存着当守财奴,得花出去才有意义。
天始四年,自治理黄河之后的又一大工程被余飞提出,并通过了朝议,那就是复兴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