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道黑影纵身飞起,直直而上三米之高,脚尖在墙壁一踩,轻飘飘落在房屋上。
接着几个起落,进了刘家后院中。
此时刘正风依然未有丝毫睡意,独自一人坐在院中葡萄架下,手心抚摸着一根长箫。
忽的一个黑衣人落到院中,刘正风勐的站起。
“谁?”
来人正是沉剑,他嘿嘿一笑:“别紧张,自己人。”
“自己人?”刘正风冷笑道:“刘某可没有半夜窜房上梁的自己人!”
我擦!
这肥肥胖胖的老小子,不但吹的一口好箫,损人的功夫也挺厉害!
“房上凉快,你管的着嘛!”沉剑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老夫的家,你不请自来,老夫还管不得了?”刘正风吹胡子瞪眼,立即动手。
沉剑晃了晃脑袋,这老小子还挺狂,不把他打服是不行了。
长箫做剑,向着沉剑咽喉点去。
沉剑不退返进,脚下一滑,一拳打向刘正风肋下。
这一招正是八卦拳中的贴身近打,把敌人压制到小空间中,用暴雨般的攻击,不让敌人有喘息的机会。
刘正风对战经验十足,手中长箫一转,立即倒刺回去,接着抬脚踢向沉剑下巴。
“来的好!”
沉剑立即变拳为绕,向着长箫缠去,接着用力一拽,刘正风只感觉一股怪力传来,手上一痛,长箫就到了沉剑手中。
失了长箫,刘正风心下一惊,知道他的武功比黑衣人差了太多。
刘正风的本领,六成在剑上,此时没了武器,立即慌了神。
哪成想沉剑却是住手,把长箫在手中转了几圈,随即扔给他。
接过长箫,刘正风知道他没有恶意,便肃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都说了是自己人!”沉剑自来熟的坐到石凳上,翘起二郎腿,显然没拿自己当外人。
“深夜造访刘某,怕不是为了只说这些吧?”刘正风依然警惕的问道。
“那是自然,你也别杵着了,赶紧坐下说话,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随意点!”
刘正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此人武功高强,远在他之上,不应是无名之辈。
可这人出手招式他依然看不出来是什么门路。
明日就是金盆洗手,刘正风已决心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可今夜却横生变故,让他有些心慌,莫非是曾经的仇人,到此寻仇!
在杀自己前,先做些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到此处,刘正风沉声道:“阁下深夜来这,怕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何不打开天窗,把事情挑明!”
“也好!”沉剑换了条腿,脚尖晃动着:“刘正风,我看你人还不错,好心来救你一家老小性命!”
“刘某明日就金盆洗手,”刘正风一拱手,接着说道:“已经向朝廷捐了个参将官身,自此效命朝廷,以后不再过问江湖事物,又有什么人会害我刘家老小性命?”
刘正风自然不信沉剑的话,甚至搬出自己官身,以此震慑沉剑。
虽说这是个武林的世界,却也少不得朝廷。
江湖人再牛,也牛不过皇家。
刘正风现在可以肯定,沉剑不过是个骗子,或者是那一家的说客,想要劝阻他退出江湖罢了。
“哈!你还真是心大!”沉剑丝毫不掩饰的嘲讽道:“但凡有粒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正风皱着眉头问道。
那怕是在江湖上,他刘正风的名头也是响当当,今日却被沉剑连番侮辱,要不是刚才已经了解沉剑的武功,他早就翻脸了。
“参将?”沉剑翻了个白眼,冷笑着问道:“你可知道参将是几品官?”
这还真难住了刘正风,他不过是个江湖人,就是买官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芝麻小官不值一提!”刘正风含湖的说道。
“放屁!”沉剑立即打断刘正风。
“参将在朝廷中可是三品官员,这已经是封疆大吏了,就是衡阳城的知府,在参将面前也不过是个臭弟弟。”
沉剑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一个江湖草莽,也能买到参将官职!脑袋被驴踢了!”
“这……”
刘正风脑袋一阵眩晕,他那里想到参将会是这么大的官。
他本来只想买个芝麻绿豆的小官,现在怎会牵扯出三品大员。
“所以说,从你买官开始,就被人引进阴谋中!”沉剑总结道。
刘正风本是有些不信,可见沉剑说的肯定,他也将信将疑。
若是沉剑在这方面撒谎,他只要找询问问,自然也就知道真假。
不等他多想,沉剑接着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和曲洋一起笑傲江湖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的他身子晃动,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