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之词都更像斗嘴。
许博不以为然的一笑,“那我得提醒你,名单的最后,别忘了加上徐家两姐妹的大名啊!”
“你……我跟她们可不一样!”女孩愤愤不平的叫着,手指间的背包带乱得要打结。
“哪里不一样?长尾巴啦?”
许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故意打岔,伸手撩了一下女孩儿鬓边秀发,“耳朵也不是尖的呀!诶你不会是不能晒……诶呦嘿嘿嘿!”
话没说完,已经被女孩捉住,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疼疼疼!咬疼啦!”
尖锐的痛感并未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徐筠乔当然没真下口咬他。不过,手背上仍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儿。
“得,这个要是让你嫂子看见,还真解释不清了。”许博一边嘟哝一边装模作样的揉手。
徐筠乔一听,耳朵差点儿竖起来,半天才牵强分辩:“这一口,是替我姐咬的,就当小惩大诫!谁叫你狼心狗肺痴心妄想,连她都惦记上了。”
既然人家已经主动避雷,许博当然乐得轻松,没皮没脸的一笑而过:“诶,你这么担心你姐,又猜到我可能去她家了,怎么没直接过去找我们呢?”
“我才不去呢!他们家,除了小流氓就是老流氓……”
许博忍住笑,自顾自的循循善诱:“咋能这么说呢,你们不是亲家么?”
“哼哼,那个老东西跟我爸是亲家,跟我妈,那可是仇家,就因为带我去那种地方,他宝贝儿子差点儿没被小铁打残废了。”
“是啊?”许博故作惊叹。
听徐筠乔的口气,这位徐家主母的形象居然跟她上午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哪里是个醉心艺术与世无争的富贵闲人,俨然一位嫉恶如仇现世现报的铁腕太后。一旦招惹了她,连亲老公的面子都不给的。
拦下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佩之汛情,许先生不禁联想起了那次东北之行的遭遇。
无论对当事的任何一方来说,那都是个巨大的麻烦。然而欧阳洁的一系列表现,几乎可以说举重若轻指挥若定。
她所依仗的是什么?
很明显,老徐家在京圈儿固然实力不俗,却还不足以影响到关外县城里的权力斗争。这只能说明,徐筠乔姥姥家的背景绝不简单。而这自然也是徐夫人我行我素的底气由来。
“可是这样一来,朵朵夹在其中,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一层,天灵盖上透进了一丝曙光,略微照亮了重重谜团,可堵在心口的那股子烦闷似乎更沉重了。
暗叹口气,他继续试探着问:“那你既然觉得他们一家子流氓,为什么不让你姐搬出来住呢?”
一听这话,徐筠乔笑了笑,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你以为她不想么?没办法,毛毛在那儿啊!那个老流氓爱孙子,请了七八个保姆四五个奶妈伺候着……我就不明白了,女人干嘛一定要生个宝宝拖累自己呢?”
女孩的困惑,许博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因为浑身的肌肉都在拼命收缩,以免自己的座驾不慎失控平地起飞
——“毛毛”……沃肏!朵朵啊朵朵,你可真TM长了一颗超级大心脏!
…………
开车驶入自家小区,已经快十点了。
把徐筠乔送到家后,许博一路都在努力收敛纷繁的心绪,直到把车停好拔下钥匙才忽然意识到,自打离开吴家老院儿到现在,包括在电话里听到周晓名字那一刻,自己似乎都不曾感受到哪怕一丝丝的激动。
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远赴海外多年,现在终于回来了,还直接杀到自己家里。兄弟久别重逢,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心潮澎湃,乃至于迫不及待的高兴事么?
难道,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强度太大,麻木了?
拎上包,锁好车,走向电梯门……整个流程并没有比平时加班回家时快上一秒。许博甚至边走边让自己畅想以后,多一个知己好友把酒言欢的美好时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周晓这个名字似乎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已然在通讯录中黯然褪色,即便努力旋转记忆的卷轴,燃起的亮光也转瞬即逝,就像风干碎裂的旧纸片,经受不住任何热情的炙烤。
的确,那次小镇作别,自己是带着失望离开的。从那以后,E-mail都没再通过一次,可以说是完全断了联系。即使跟莫黎聊天的时候,这个名字,也从未被提起过。
其实每到重要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发送一个问候的冲动。只是真的面对那个空洞的对话框,总会因为把握不好某些字句的分量而只能作罢。
更多时候,则会产生某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人一直是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树立一个榜样,或者提供一道目光,时时关注,事事警醒,不要让自己这个真身太过嚣张狂妄。
现如今,自己已经成家立业历练成熟,很少,或者不再需要照镜子了,他也就该收拾起所有的自恋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