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识趣儿的消失了。
当然了,这感觉本身就太TM自恋了,可笑得很。可如果没了这份顾影自怜的眷恋,他的存在又会有几分必要呢?
6楼,7楼,8楼,9楼……
随着楼层的不断上升,许博看着电梯墙壁上反射的身影,不自觉的开始想象那个家伙现在的样子。然而,第一个跳进脑海的,竟然还是那张满脸胡茬,面色暗淡无光却一副自命不凡的脸。
他忽然发现一根手指正在伸向控制面板,收回之后才蓦然发觉,自己竟然正在希望电梯能停下来……或者,能慢一点也好。
呵呵!这TMD是怎么了?
墙壁中,有个人在摇头苦笑。许博定定的看着他,看了许久。
直至电梯到达的铃声响起,他终于发现,将自己跟那个家伙隔绝开来的疏离淡漠,其实更像是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忧虑,在身体的某个夹层里,早已封存多年。
而现在,那个让他担忧到不敢碰触的答案,就放在自己家里!
走出电梯的刹那,许太太电话里的笑声忽然回荡在耳边——“她笑得,好像还挺开心的,这至少能说明来访的客人并不惹人讨厌。”
默念着牵强的安慰之词,许博试探着推开了家门。悦耳的钢琴声如同跳跃的溪流冲刷着耳膜,立时令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阿桢姐正好端着两支高脚杯从书房出来,迎面嫣然一笑,走近以后竟然悄声说:“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
许博见她脸上白里透红,正疑惑不解,紧接着便听到许太太招牌式的“咯咯”娇笑,隐隐透出少女怀春,心花怒放的烂漫。
等他脱了外套换好拖鞋,来到书房门口,只见琴凳上背对门口并排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自不必多说,当然是女主人许太太。那男子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上身穿一件宽松的蓝色棉布衬衫,下身的驼色休闲裤却是收身九分款,正一边弹琴一边频频扭头与女搭档热情对视,白皙的侧脸上兴致盎然,眉梢与唇角上的完美弧度,正随着琴声的节奏放飞起舞。
“许博回来啦!”
这一声招呼来自门后,许博闻声扭头,才发现还有一位美女好似冷月芙蓉端着酒杯倚墙而立,身上披了条有点儿夸张的大披肩,里面好像是一套肉粉色分体真丝睡衣。
竟然是许太太的好闺蜜唐卉唐总理,怎么都换好睡衣了?许先生没功夫问个究竟,赶紧点头致意。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祁婧一声欢呼:“老公!”话音未落,已经轻快起身走了过来,“周晓的琴弹得特别好,我都有点儿跟不上了。”
无独有偶,许太太身上同样轻薄丝滑,是那条玫红色的长款睡裙,不过跟唐卉一样,上身临时加了件乳白色的针织短衫。
许博任娇妻挽住自己的胳膊才面无表情的朝男人望去。那副高大的身材已然转了过来,胡茬不见了,眼睛像刚打过蜡的星星那么亮,皱巴巴的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透着那么点儿艺术范儿的颓废和不羁,没有小肚子,腰里的皮带也很man……
嗯!除了皮肤还是那么白白嫩嫩像个娘们儿,唯一不顺眼的就是裤子短了点儿。
对视片刻,周晓先笑了,张口就是流利的京片子:“几年没见,也学会装阔了啊?这么点儿个房间,弄一叁角钢琴,震的我耳朵嗡嗡的!”
“少TM来这套,你家原来摆钢琴那房间还没个厕所宽绰呢!怎么着,添毛病了?搁美帝当鸭都穿这么短的裤子吗?”许博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塞进去一整根笋。
本应属于男人咬牙切齿的沉默,被两个女人怎么也憋不住的笑声震得碎了一地。
得!谁都别绷着了——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一个奸笑之后,两个阔别已久的胸膛狠狠的抱在了一起。
热辣辣的液流从许博的胸口奔涌而出,扩散到整个脊背之后顺着脖颈冲上后脑,迅速溢满了眼眶。望着许太太逐渐模糊的笑脸,怕她过来擦,硬忍着没让流下来。
“……还好还好,至少看上去还是那么扎眼,那么的……有女人缘儿!”
许博对着自己身体里那个越发舒畅的跳动默默告慰着,趁着松开之前把多余的热忱疏散开去。
毕竟是当着女人的面儿,两人不约而同的用力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故作豁达轻松的恢复了常态。
“既然地方这么窄,就别都挤在这儿啦!你们多年不见,有多少该套的热乎,都去客厅唠吧!那儿宽敞。”许太太下了驱逐令。
周晓一听这话连忙解释,“不是,弟妹啊!我就开一玩笑,压根儿没那意思哈!”
祁婧被叫得俏脸一红,笑着把钢琴上的酒杯递给他。许博把爱妻的持重端淑看在眼里,忍不住替她拔份,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
“媳妇儿,要不你去里屋找条我不穿的裤子过来,给周晓换上得了,我俩腿长差不……”
没等说完,肩膀上挨了一下,“你丫欠揍吧?老子New York回来的Fashion 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