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胶着。
连续三天,十六卫日夜不休的向迭州城进攻,城门岌岌可危。
被关在屋子里的晏枎虞隐约可以听到城外不休的战火声。
她瞥向地上被掀翻的饭菜,始作俑者司寇自商刚刚离开。
只因为迭州已经危在旦夕,他要亲自去视察。
她所在的房间隔壁就是他商讨战事书房,两间房子相通,这些天所有的军报都会送往书房之中。
司寇自商也不怕被她听到什么,在他看来她绝无可能逃走。
每次忙完后,他就会来陪她吃饭,但是每次两人都是不欢而散。
司寇自商一走,房间就剩下她一人。
晏枎虞没有坐着静静等待,她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有三个守卫在等外面看管着。
逃不出去,她把目光放在了隔壁司寇自商的书房。
半掩的门,让她动起了其他心思。
所有的信件都放在书房,她想要去查有没有其他信息。
司寇自商刚走,门外的人看来也不会进来。
两间房司寇自商命人砸毁了中间的墙壁,就是为了更好看着她。
这也给了她能直接过去的机会。
虽然她知道一向重要的信件,司寇自商都会命人烧毁,但她还是想要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
书案上堆积了很多文书,在她悄悄翻找下,两封没有署名的信封吸引了晏枎虞的注意。
其中一封说的是北衙军去贺州的动向。
另一封信件里只有简短的一行字,“五日内,某要听到谢政玄的死讯。”
她看不出这是何人的字迹,但是根据口吻肯定是朝中的人。
晏枎虞没有想到,皇都城竟然还有人跟司寇自商勾结。
而且朝堂上竟然有人还想杀谢政玄!
片刻沉思后,担心有人进来,她将两封信收藏起来又坐回了原位。
正直深夜,她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声音,不知是谁,过了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
对方手中端着个木盘,上面放着的是她的药。
面孔不生,是天天来给她送药的护卫。
对方把药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对着外面道:“来个人,赶紧来地上收拾下。”
外面的护卫拿了扫帚进来打扫。
趁着对方没有注意这边,端药的人递给她一张纸条同时还附有一个信物。
晏枎虞虽是不解,但也偷偷收下。
等人都出去,她立即打开纸条和信物来看。
才知方才端药的人是谢政玄身边的暗卫易容,纸条是纪汝荑写给她的,为了让她相信,还把一年前她送她的耳环附带了一只放在其中。
从信上,晏枎虞得知纪汝荑和宁儿已经被暗卫带离了都督府,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等着城破和谢政玄汇合,让她无需担心,还说保护她的暗卫已经潜入了司寇自商这边。狼鹰军形势紧迫,司寇自商的心腹都在战场上杀敌,等一切做好安排就会带她走。
看完纸条,晏枎虞心中得到了不少安慰。
这几天她无法得知交战的信息,知道司寇自商大势已去,她顿时舒心了不少。
迭州城外。
十六卫抱着巨大的圆木正在撞门,狼鹰军都已经退回了城中。
霎时,城中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点燃的火把将到处是残尸的战场照的亮如白昼。
攀爬城墙的士兵一次又一次被占据良好位置的狼鹰军射杀掉下城墙,只有极少数到达了城墙上。
谢政玄拽着绳索,他的心中只有还被吊着的薛策的尸体,以及被绑在司寇自商身边的晏枎虞。
厮杀了两天一夜,他身上和清冷的面容上不知沾的是谁的鲜血,发丝凌乱,杀红了眼。
李勋担心的在城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下令弓弩手保护好正在冲锋的士兵们。
不是空有武力,经过重重阻碍和杀戮,谢政玄终于攀登上了城墙。
瞥见他的身影,白川举刀向他冲了过来,一刀劈在了他的左手边。
谢政玄轻巧躲过,随便拉了一个狼鹰军当盾牌使用。
两个打了四五个回合,习得一身好武力的谢政玄连环飞踢打的白川没有还手的余地,他的师父乃江湖又名的高手,他从小就练武,自然不是谁都能打得过。
后退许多步的白川靠插进石缝中的弯刀稳住了身体,啐了一了口中的鲜血,“谢世子好功夫,看来谢氏皇族也不都全是废物。”
“你用右手挥的刀,”谢政玄开口,“阿策一个人在路上会很寂寞,他向来喜欢说话,那么我就让你下去陪他。”
他的刀上虽然杀了很多人,但刀身并没有被血污掩盖,寒光可见。
没有给白川废话的时间,移形换影间他就到了对方面前,白川虽武力不低,对于谢政玄来说杀他根本用不了多大力气。
他呆在沙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