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丹心道,你都点好了,还问我?不过这话自然不会说出口,见余晚在咨询自己的意见,忙堆满笑容的点头,“我不挑食,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服务生偷偷地望了一眼余晚,拿着菜单,逃似的跑了。
等冷饮送上来后,余晚吸了一口冰红茶,问,“宋明珠怎么样?”
“捡回一条命,但人还没醒,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回想起这场意外事故,李丹丹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余晚应将她拽出巴士,可能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的人就是她自己。不管余晚是出自何种目的,救了她,这是事实。
余晚问,“那其他人呢?”
李丹丹,“生还的只有三个,其他人都不幸遇难。”
余晚没再说话,牵扯到生命,总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话题。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后面那桌来了客人,是四个中年女人,其中一个保养得当,穿着也整齐得体。其余三个,看起来就随便的多,和马路上的那些中年妇女没两样。
保养得当的那个,坐在余晚的背后。
这四个人是同学,每个星期都会在这个茶餐厅里聚会,聊的内容也无非是家里长短。
余晚转头望向落地窗,玻璃上倒映出四个女人的影子,她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的上面。
李丹丹见她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可望过去,除了街道上的树木什么也没有,不免好奇,“你看什么呀?”
余晚用吸管搅拌了几下冰红茶,淡淡地道,“没什么。”
茶餐厅里还是没什么客人,只有后座的几个女人在谈天说地。
余晚突然道,“丹丹,其实这次叫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李丹丹看她说的那么严肃,忙问,“什么事?你别这么客气,能帮上的我一定不。”
余晚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我想找我的亲生父母。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拐儿童。”
这句话落下,四周突然寂静了一秒。
李丹丹,“可你怎么不去找小凡哥?”
“他的工作比较忙,最近又出了一点事,所以我不想麻烦他。”
李丹丹一听,立即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那个什么制药有关?”
余晚,“你果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李丹丹脸顿时涨红了,“谢大公子这么有名,想不知道也难。”
余晚淡淡一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李丹丹明显松了口气。
李丹丹喝了一口可乐,主动挑起话题问,“你当说自己是被拐儿童,那你还记得自己是几岁被拐的吗?”
“六岁,也许是七岁,记不太清了。”
“你记得些什么?任何细节都可以。”
于是,余晚托着下巴,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半晌后道,“我记得妈妈总是绑着两根麻花辫,她有一条淡黄色的碎花裙,裙子上好像有蝴蝶。还有,我们经常去一个地方野餐,那个地方有一座桥。”
李丹丹追问,“桥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拱形的石桥。桥下是河,河水很湍急的样子。”
“你能记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余晚摇头,“应该是南方吧!因为附近有竹林。”
“那你妈妈的名字呢?就算只是一两个谐音也好。”
余晚摇头,“我只记得妈妈的脸上有一颗痣,但是具体这颗痣长在哪里,我也
记不太清了。”
见她皱起眉头,李丹丹安慰她,“你已经告诉我了很多细节。”
“有希望找到吗?”
“我不能保证。不过,你放心,我会发动社团里的人一起去找的。”
余晚,“能有多少找到的几率?”
李丹丹,“我们天涯海角找到你社团,就是专门寻找被拐人员,而且团员遍布全中国。我虽然不能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够找到,但是希望还是蛮大的。就像上一次帮忙找毛毛一样,基本在偏僻的地方,也有找到的可能。”
“除了毛毛,还有其他成功的例子吗?”
“当然有。”李丹丹一口气说了两三个例子。
余晚像是终于信了,展露笑容,“好,那我就试试。”
李丹丹道,“不过寻亲这种事,也要讲究缘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也许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就一直坐在你背后。”
余晚,“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道观,很灵验的,我想去试试。”
李丹丹道,“你是说灵云观?”
余晚点头。
李丹丹,“观里有一个叫悬壶真人的道长,真的很厉害。我去那求过一次签,结果都灵验了。”
余晚,“那下次就去问问。”
11月,店里已经开放了暖气,余晚觉得有些热,便将头发撩到一边。
李丹丹见她后颈上有一个刺青,便道,“你有纹身啊!”
余晚,“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