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冷笑:“苏唯曦,承宣将来会是天子,一个帝王,他不仅要有远见、才识、智慧、胆魄、雄心,还必须有铁血手腕。你不能把你的妇人之仁教给承宣。依你之见,这些刁民不能杀?要慢慢安抚?你打算安抚多久?一系列工作都在等这些百姓迁走后开展,等你慢慢安抚好了,那已是过了多长时间了?还有,主弱奴欺,刁民用苛政,你不明白么?面对官府镇压还敢闹事之人,你好言安抚,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旁人有样学样,你的工作还要不要进行?”
苏唯曦哑了,垂头丧气地坐到一边不言语。
谢炽看了不忍,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想了,你专心搞开发,这些事交给我。”
用石油替代木柴烧火炼铁,制油桶、建储罐;烧砖制瓦,与提出来的沥青一起建房造屋,化武山山脚下三百里范围内的路全部用柏油浇整的。繁琐的工作需要细心的指导与严格的管理,苏唯曦不断地完善管理制度,制订出一系列的奖惩规定,有谢炽的冷血在一旁作对比,工人不知不觉得更乐意接受她的管理更自觉地配合她的管理。
苏唯曦暗自得意,觉得不需要铁血无情也能把工作做好,她忽略了谢炽教训她的话的重心:因人而异。
炼油技术已经突破,灯用煤油也炼制成。苏唯曦命分送全国销售。煤油作为一种可替代松脂的照明手段,很受欢迎。
灈河就从化武山脚经过,生产的煤油装在木制的啤酒桶一样的大桶里,走水路,顺流而下,销往宁国各地。
苏唯曦计划,以泽城为基点,往南覆盖,修筑公路,促进货物来往贸易流通。
这些的前提是没有战乱,目前她自信,烈国敢来侵犯,定叫元洪有来无回,因而毫不担心,只放开手大干。因为军事层面,石化司军工厂里已经制出喷射石油的特制管子,喷射时伴有浓烟和巨大声响,更能附着在物体和人身上燃烧,用水泼烧得越猛,对敌人战车、士兵杀伤力巨大。这是防守方面的。军工厂现在正在研究以火药为引火装置,发展成火炮用来攻城守城,研究成功那更会所向披靡。
为防患于未然,苏唯曦培养了一组堪探队,由烟雨楼安排着潜入烈国和月国堪察,如果这些国家有埋藏浅的石油,宁国便必须尽早发动战争。因为石油开采一事,参与工人太多,瞒不了多久。
苏唯曦投入忘我的工作中,对安博远的思念,在夜深人静时浮起,她也很快控制住了。
洛都中的安博远,却因潜藏的心事,远没有她那么潇洒。他担心着,内心时时被伴随着的惴惴不安的感觉折磨,这种难言的忧痛,使他更加憔悴。
沈云初想搞清楚苏唯曦与谢炽正在进行的事,这天与赵德明论政时,她很随意地说:“安大人非常消瘦,陛下不若派两个机灵的嬷嬷照顾他起居,或者把苏太傅召回来。”
赵德明摇头:“没用,要论养生,博远自己最精通了,苏唯曦现在也不能回朝。谢炽说博远那是有心事。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明明喜欢苏唯曦,我要让他们成亲,他自己却推拖了。按道理他不可能在意外面的那些谣言的,可不知为何,自从宣儿中天一水以后,他好象特别介意苏唯曦和宣儿在一起。”
安博远提醒过赵德明,可是与沈云初在一起,这样神仙似的水晶人儿对他恭敬崇拜,言语贴心,赵德明总是不知不觉间没了心防。
沈云初浅笑着,顺着赵德明的话又关心起赵承宣中毒后身体有没有复原,君臣二人拉起家常。
晚上回府后,沈云初召进来一个仆人,低声咐咐了一句话。
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影闪进中书令府沈云初的房间。
沈云初把安博远的现状及赵德明的话低低说了,黑衣人想了想说:“属下先时听闻赵承宣没死,以为他没有中毒,看来是因为另一种情况了,赵承宣确实中了天一水的毒了。”
“天一水不是无药可解吗?为什么赵承宣没死?你交给伍平的,确定是天一水?”
“天一水是无药可解,但是世上有一种东西,中毒人在中天一水之前吃过,便可不受影响。”
“什么东西?”
“合欢果。不过这个东西只听过,没人见过。家师说,也只是耳闻过。所以属下听闻赵承宣没死,以为他没有中毒过,没跟王子提起合欢果。”黑衣人把合欢果的特性说了。
沈云初听后嘴角翘起,结合赵德明透露给她知道的赵承宣中毒时的信息,以及之前她了解的种种,她很快明白安博远的心结何在。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消去处-子的守宫砂?”
“有。”
“你立刻赶去化武山,想尽一切办法,给苏唯曦下这种药,务必让她眉心的守宫砂消失。”
黑衣人领命离去,沈云初在屋里转了几圈,只乐得击掌。天,想不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苏唯曦的守宫砂消失却没死,安博远一定认为她与赵承宣有染,赵氏王朝的这几个核心人员,分崩离析在即。
赵德明隔一段时间就在朝堂上提出一个新国策,然后这个新国策,必定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