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守宫砂没了……”
“没了?不见了?”苏唯曦奇怪地问。
“是的。”赵承宣抽出龙泉剑,站到苏唯曦旁边,让她就着剑身照。
谢炽冲出议事厅,在外面转了一圈,越想越心乱,他调头回议事厅,打算找苏唯曦问个明白。远远的便看到苏唯曦与赵承宣站在一起,头挨着头,正对着龙泉剑照着。
谢炽顿住脚步,闪到树后,然后虚脱一样跌坐地上。
“博远,你要怎么办?”
谢炽想起他们离京时,安博远提出留下赵承宣,后来又提出自己要随行。
原来如此,博远已有了先知。谢炽感到周身乏力,不知如何与安博远提及此事。
苏唯曦对守宫砂的消失,并没有多在意,自己清白不清白心中有数,如果安博远误会,两人只要上床,一切便都清楚。况且在她看来,安博远是充分相信她的。
赵德明这天与安博远沈云初在御书房议事,内侍送来谢炽汇报工作的密折,赵德明打开一看,除了与往常一样的奏折与赵承宣写给他的信,苏唯曦写给安博远的信,还有一个信封,信封上注明安博远亲启,里面装着一蜡丸。
“这个谢炽,还有什么不能给我知道的?”赵德明不满地把蜡丸交给安博远。安博远笑着接过,把蜡丸放在桌上,先看苏唯曦的信。
“先看看谢炽鬼鬼崇崇的做什么。”赵德明拿起蜡丸,一把捏开,然后脸色突变,对一边的沈云初说:“沈卿,你先回去。”
“怎么啦?基建城出问题?”安博远奇怪地接过纸条,然后整张脸一刹那苍白如纸。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博远,今早见苏唯曦眉间守宫砂已失。
情难容
安博远失神地跌坐地上,手中苏唯曦的信缓缓地松开,飘走。
赵德明握紧拳头,狠狠地一击御案,骂道:“一定是宣儿那个逆子强逼的,苏唯曦太惯着宣儿了。”
安博远无神的眼飘到他身上,好一会才凝起目光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宣儿?”
“除了宣儿还能有谁在苏唯曦心中越过你的地位?不过,苏唯曦明明只把宣儿当儿子看的,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赵德明兀自不解。
安博远苦笑,那应是赵承宣泡温泉,情毒发作了,他们离京前,自己明明千叮万嘱吩咐不能泡温泉的,为什么不听?
“博远,现在怎么办?”赵德明犹豫,虽然是意外,可是他心内却有一丝暗喜,朋友兄弟与儿子比起来,当然是儿子重要,儿子如果能娶苏唯曦为皇后,帝王之路不用说非常平坦了。他时时想起,假如安冉月有苏唯曦的胆魄,自己何至于如此焦头烂额。所以对于苏唯曦比赵承宣大了十岁,他根本不在乎。至于现在的东宫太子妃,赵德明觉得自己不用去愁,苏唯曦如果愿意嫁给赵承宣,相信她有的是办法。
安博远愣了许久,然后捡起地上失落的信,淡淡地说:“看唯曦意思,如果她选择嫁给我,我还是要娶她。”
沈云初在宫门等着安博远,安博远步履蹒跚出现时,沈云初关切地上前:“安公子。”
安博远漠然点了点头,施展轻功疾飞而去。
再没有比这更让人伤心,安博远回到府中,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发呆。他精神恍惚,与苏唯曦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脑中闪过,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恐慌成为现实,他却仍无法接受,他希望这件事从未发生。
夜深了,窗外,天边月儿冉冉上升,清冷的光华照进阴沉沉的昏暗的房间,安博远的心在缓缓地流血,他似乎走到人生路的尽头,这条路的尽头一无所有---名利、地位、权势,所有的这些都不是他想拥有的。
月色更加清凌,淡淡的光影里苏唯曦在凝眸看着他,耳边有她模糊不清的喃喃细语。安博远颤抖着点亮烛火,摸出下午只看了个开头的信。
与以往一样,因为他不懂简体字,苏唯曦给他的信是赵承宣代笔的,信的内容主要写了对他的思念,告诉他今年要回京过年,末尾告诉他,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眉间的守宫砂不见了,等回京时他见了不能胡思乱想,撒娇的口气说着这是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当然,她可以请那个嬷嬷给她验身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如果他不能信任她,她会很伤心的。
整封信情深意重,娇嗔甜意,安博远看了一遍又一遍,眉头慢慢舒展。
不管什么原因,苏唯曦看来还是爱着他。这就够了,压在他心头的阴云突然散去,贞洁对于失去爱人相比,根本不能算什么。既然苏唯曦选择隐去实情,那么他也不能让她难堪,他装作不知情就是。
安博远决定悄悄地去一趟基地,然后让所有人认为苏唯曦的守宫砂是因他而失。至于赵德明那里,安博远相信,赵德明不会说出去的。当然他走基地一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能让苏唯曦怀孕。从信的日期上看,此事已过去一个月,有没有身孕可以把脉了,如果有了,他要静悄悄地给苏唯曦喝坠胎药汤。
安博远呈了告假奏折,对安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