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沈云初在含蓄地挑逗他,他也不是不识风情之人,如何不懂?不过牵牵手已是他的上限,再亲密的事,他做不出来。他跟苏唯曦在一起时做什么?安博远肩膀微垮,传递出一个失意人的信息,久久地站在窗前不动,似是在落漠地看着窗外的下弦月。
其实此际他心头翻滚,沈云初的话,挑起了他往日的回忆,他跟苏唯曦在一起的狂热緾绵袭上心头。眼前,浮起苏唯曦娇嗔薄怒的容颜;嗅觉还余留苏唯曦淡淡的清清的甜甜的体香;耳边,回响着苏唯曦爱娇的低语;怀里,似乎还有苏唯曦软软的躯体。安博远不得不眯起眼才能控制住自己眼底的火焰。
“博远,你有没有想过,过人上人的生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沈云初试探着问,一边快速地瞟着桌面那张纸。
许久,许久,久到沈云初已背下那张纸上的字,安博远才回转身,一抹讥讽浮上如玉的脸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是指皇后吗?有人喜欢,远却视如粪土。”
沈云初心道:看来安博远还没有完全忘情苏唯曦,之所以与自己在一起,是因为以为苏唯曦与赵承宣有染,自己需再加一把火,即使不能把安博远带回朝,也不能给他留在宁国朝歌中。
苏唯曦与赵承宣呆在小院中,几天来心头一阵起一阵落,总觉得安博远不可能就这样变心,又想着自己的守宫砂失了,安博远是不是误会了?转而想到沈云初所说两人是故识,沈云初的容色,自己是万万不及的,由不得又自怨自怜。
赵承宣也不敢劝,只在一边看着。
苏唯曦失魂落魄多天没有恢复,越思越苦,愁肠百结,几乎要掉泪。
思绪理不清楚,苏唯曦又恼着赵德明,于是在小院中闲散着没回朝也没回化武山。之前跟安博远学了绘画,如今闲来无事,倒把沈云初这个情敌画了一个又一个,有男装有女装。
“小姐,杨爷来了。”巧儿进来禀报。
杨墨跟着进来了,苏唯曦看到杨墨背后的人,惊喜地跳起来:“秦掌门……”
泽城一别,三年不见了,苏唯曦一眼认出来,秦天川心头有几分感动。
“苏太傅。”秦天川抱拳施礼。
“秦掌门,你别称什么太傅,唯曦的命也是你保全的,还是叫我苏姑娘或全名吧。”
武林人也不客气,秦天川当下说:“好。”
寒喧过后,杨墨告诉苏唯曦,秦天川此来,是有一件大事要请她定夺。
秦天川从怀里拿出一块纯白丝绢,平铺在桌面上,然后往上面浇酒,丝绢上显出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水稻培种法。”赵承宣惊叫起来。
秦天川告诉苏唯曦,他五天前在路上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内功极好,却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江湖高手,引起他的怀疑,他试着给那人扇动迷幻药,想不到那人没有倒下,于是他干脆杀了那人。这是他从那人身上搜到的,开始以为是普通手绢,后来觉得不对,经多方试验发现这个手绢的秘密的。
苏唯曦对于朝庭赵德明的行为很失望,不过并不能完全抛下,秦天川巴巴地把这么一块手绢亲自送来,她面子上更不能冷落,当下郑重其事地对赵承宣说:“嘟嘟,你把这些文字誉写出来小姨看看。”
等到赵承宣誉写完,苏唯曦看着纸上的字呆住了,这是什么狗屁的水稻栽种法。虽然她上辈子没有下地过,但她父亲是农民出身,经常给她们姐妹忆苦思甜讲以前的种田生涯,苏唯曦听得多了,虽不会种田,种田知识却不少,所以她才能提点农工部的人试验高产水稻种植,眼前这个所谓的水稻栽种新方,光长苗不长谷,只会让农民颗粒无收,
苏唯曦正发呆间,秦天川好奇地问她:“苏姑娘,你见过段旭尧?”
“段旭尧是谁?”
“就是月国王子,就是她啊。”秦天川指着桌面上沈云初的画像。
“什么?你说这个人是月国王子?她是个女人啊。”苏唯曦大奇。
“我知道是女人,段旭尧有一侍从精通药物,当日我为替父亲盗取一样解药,曾多次进月宫皇宫,我见过她卸下面具后的模样,刚发现她是女子时还很好奇,后来想明白了,想是这个女人从出生起,她的母后为巩固自己的地位,谎报诞下的是王子。
她二十二年来,一直以男装示人,人前戴着银面具,与元洪和亲的月国公主,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这消息太惊人了,苏唯曦半天没喘过气来,一切都明白了,唯一没明白的,是这张水稻培种方是怎么回事。赵德明对水稻栽种一无所知,他想不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假方子给沈云初的。
苏唯曦看着那张纸发呆,然后突然问:“你们认为我漂亮还是段旭尧漂亮?”
“当然是小姨漂亮。”赵承宣说。
苏唯曦盯着杨墨与秦天川。
秦天川笑着说:“美貌不代表好感,问我们,自然认为姑娘漂亮。”
苏唯曦点了点头,她想起拂云楼安博远的话:远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唯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