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善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晚,就和三爷入住酒店,打算第二天再回香港。
她在医院撂了狠话,真到了第二天,却又阴错阳差领着三爷趁天早去了一趟医院,为的是在阮颂睡觉时再偷偷看他几眼。
三爷人美心善,陪她来西黎时就没存急来急走的心,她要来医院几回都陪着。
黄小善走进病房看见床上的人整个都缩进被中,暗笑他当国王当了成龟,还会龟息大法。
担心他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再憋出个好歹,于是轻手轻脚帮他把被子往下拉拉,给他留个头出来。
一拉,又和昨天刚来时一样,被子下面一双锃光瓦亮的大眼直勾勾盯着她。
阮颂的身子被自己折腾得够呛,双眸早失去往日的神韵,这会儿估计哭了整晚,红肿加上浓浓的哀怨,不像人眼倒像一对索命的鬼眼。
黄小善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他吓了一跳,等看清他红肿的双眸,没好气地丢下被子转身就要走,可哪里走得了,腰身早缠上两条冷冰冰的胳膊。
清晨的医院出奇的安静,黄展二人出现在走廊尽头时他们的走动声就传进阮颂耳中,与昨天的反应截然相反,这回他赶紧擦干眼泪,被子往头上一盖,躲着不见人。
这段日子他又闹自杀又住院,昨晚还哭了整宿,再貌美如花的脸蛋也被自己糟蹋个干干净净,他才不要拿这张丑脸见她!
以为她进来站站就会走,阮颂在被中咬着嘴唇难受,等有一丝光亮投进被中,他整颗心都亮堂了,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清明不少,想也不想,人先往她身上贴了再说,说不定这是他与她之间最后的一线希望。
“昨天不是说要回去,今天怎么又回来了?”阮颂鼻音很重,明显刚停住哭泣不久。
黄小善推推腰间的手臂,死鸭子嘴硬说:“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阿善别走!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抓你囚禁你也是因为当初你心狠两年不肯理我,我绝望之下才剑走偏锋!”阮颂仰望头顶无言的女人,说出与昨天同样的哀求,“你上床陪我躺躺吧,我身子冷,我身子真的冷,不信你摸摸,别这么狠心,别对病人这么狠心……”为了让她上床,他越说越愁,音色也拿捏得当,把自己放在一个绝对的弱势上,脸依偎在她的小腹里贪婪吸食久违的馨香。
小腹上湿热的男性气息在鞭挞黄小善的神经,这时瞥见床头那只被她打碎的乳碗,心里叹了口气:算了,看在破碗的面子上再多陪他一会儿吧。
“你不放手,我怎么上去?”
阮颂欢喜非常,赶紧放开手臂,掀开被单。
黄小善躺上去,给他和自己背后各垫了个枕头,再帮他把被子掖好,仿佛又回到从前照顾他的岁月。
阮颂心甜,抱住她一条胳膊紧密地依偎上去,深情呼唤:“阿善……”
“别靠在我身上,身子跟冰棍似的。”黄小善抖肩,没把人抖下去反而越抖越紧,他就差把整个人都叠在她身上,还隐约有团东西在摩擦她的大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