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朗润卿却还是用手给她拢着狐裘帽子,他把她抱在怀里,脸靠在她脸上摩擦,唇齿间爱意緾绵,温柔地说着情话。
曲非烟想说:你真不必做这些,真情不是用物质换来的,物质也不能让人包容感情的分享。
她的嘴唇蠕动,抬眼看朗润卿企盼地看着她,竟是说不出口了。
身边的这人他发束白玉冠带,白裘轻衫,眉目如画,更有一种雅致魅惑的无双气质,曲非烟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朗润卿难道是真的喜欢她?
见她看着自己发呆,朗润卿浅浅一笑,一刹那间,满池的荷花也为之失色。
曲非烟看他隐有得色,不觉莞尔。
“冷吗?我们回去。”朗润卿柔声道。
“不冷,再看一会吧,真美。”曲非烟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从朗润卿怀中挣开。
朗润卿脸色一滞,这一个多月来,他顾虑着曲非烟的身体,怕自己失控,除了吻吻脸颊不敢吻其它地方,曲非烟却仍时常注意着距离,经常的连抱都不给他抱。
“姑娘,芍药送粥过来了。”小碧过来禀报。
曲非烟眼一亮,腾地起身:“相爷,我们回去吧。”
自朗润卿同意曲非烟的要求,陆风派了芍药和陆萌来给曲非烟使唤后,陆府便每天送粥过来,有时中午,有时早上,有时晚上,时间不定,每回送过来,曲非烟必定吃得满头汗,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姑娘,这粥很好吃吗?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小碧站在一边不解地问。她这段时间跟曲非烟熟络了,想什么便说什么。她觉得陆当家巴巴儿命人送来白粥真麻烦,相府里有的是精致的膳食,这么冷的天,何必大老远的送锅粥过来,那砂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棉絮保温,多麻烦。
曲非烟喜欢她跟暗香一样纯真的性子,待她很不错,听了她的话笑笑不答,眼里却酸酸涩涩差点滴泪。
前世有一次萧然病了,她学着下厨给他煮白粥,萧然当时说,以后你生病了,我也天天煮粥给你吃。
这不起眼的白粥,传递的是他对她不变的情意与爱恋。
朗润卿将她当成金丝雀养在笼中,萧然却不会,他这段时间隔几天便会写一封信给她,将外面的情况详细介绍给她知道。
他不逼迫她作决定,他在等她舔好心头的伤,走出自己编织的樊篱。
他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地关爱与体贴,前世他也是嘴里不会甜言蜜语,可是每晚应酬回家,总会到粥店给她带回一砂锅粥,没有应酬不出去的夜晚,总会热上一杯鲜奶,让她喝了鲜奶再睡,她很容易上火,一上火就喉咙痛,他只要不出差,总会煲清凉糖水给她喝。
“姑娘,我刚才看到陆当家了。”小碧扭动着身体,半晌吱吱唔唔道。
“哦,所以刚才相爷没来澜园,不是去书房,而是你给他使眼色他去前厅接待客人了?”曲非烟半笑半责备地问。
小碧低低地应一声,看曲非烟吃完了,把碗和砂锅收起,却不走,扭捏了一会问道:“姑娘,陆当家为什么对姑娘这么好?”
曲非烟心中一动,低声道:“小碧,我说了你不能告诉别人,陆当家喜欢我,我与相爷,嗯,只是阴差阳错才如此,以后我也许会随陆当家离开相府。”
小碧啊了一声,曲非烟接着问道:“相爷总不给我出澜园,因为什么你知道吗?是不是府里的姨娘多,相爷怕我与她们致气?”
小碧一撇嘴:“这府里哪来的姨娘?我是一开府相爷买来的,生得丑还没什么,那一年相爷把绮云姐姐从乡下接来,若影小姐见了,抽了绮云姐姐一鞭,非逼着相爷要把绮云姐姐送走,后来听说绮云姐姐是相爷奶娘的女儿才罢休。相爷不给姑娘出澜园,是怕姑娘挨若影小姐鞭子。”
“哦,若影小姐经常来相府吗?……”曲非烟开始不动声色地探问裴若影的情况,平时小碧不敢说的,似乎朗润卿交待过,这时却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朗润卿这时正与陆风在前厅议事,年关在即,朝廷过年时会休假,陆氏有很多事需要朗润卿在各部通关节,朗润卿也有许多布署,需要陆风暗中替他打点。
两人在厅中议事时,不时有侍女从门前蹑手蹑脚路过,朗润卿眼角瞄到,心知肚明,看看陆风,虽然不似自己美貌无双,然而俊逸稳重的气度更让人折服。当他冷冽的眼神朝人扫过去时,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臣服于他,朗润卿暗叹,就连自己这样深谋远算的人,有时也有一种完全被看透了的感觉。那些侍女对陆风着迷,也是理所当然了。
“相爷。”陆风重重地叫了一声。
朗润卿回神,陆风刚才说什么他没听进去,他不解地看着陆风。
“相爷,非烟身体痊愈了吗?”陆风又说了一遍。
“好是好了,还得保养。”
“相爷,有时给非烟外出走走看看,别整天把她关园子里,园子里景致再好,看多了也闷了。”陆风还有话没有说,非烟并不是这个时代的闺阁女子,把她与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