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不知道躲在哪里找吃的呢,少爷是大大的好人!”
连娘子知道说错话,连忙掩嘴补了句,后来就不愿再多说话。
顾青兰也在众人你一嘴我一嘴中知道了被救起的前因后果,知道他们有所求,她这心里才算是大松了口气。
如此,她也能提些条件。
尽管心焦,顾青兰还是努力按捺下来吃药养病,每每停车休息都下来转圈走动,直热出一身汗。在这般努力下,醒来第三日经王大夫诊脉点头说病体大愈后,她再次求见沈嵘,此时马车与她心焦所在已经离了四日路程。
木槿听得王大夫所言,又见她眉眼确实精神,再有沈嵘见外面有异已经叫了家卫询问,就不再推脱,带她来见了少爷:
“少爷,小陈氏求见,言要对您磕头谢救命之恩。”
因为也有一位奶娘姓陈,顾青兰就被称呼‘小陈氏’。
马车里传出一道温和清润又淡淡如泉水的声音:
“带进来吧。”
沈嵘的确要见一见这位小娘子,这几日沈安虽还是哭闹,却在香气的诱惑下,到底流着口水委屈抽噎着喝了其他奶娘的乳水,这其中还要感谢陈氏。
顾青兰并不单纯养病,一边琢磨着怎么跟这位救命之人交换条件,一边极尽详尽地从身边之人打听车队里两位主人的情况。
在家卫口中知道小少爷不愿喝奶饿得瘦骨嶙峋以及她那一日进马车小少爷更挑食的表现后,她不着痕迹靠近了随行的几位奶娘,探查其中不同,发现她们身上并没有自己这般香浓的奶味,大着胆子向木槿和王大夫先后进言,让她挤了奶水凑近小少爷,馋着他不得不喝其他奶娘的乳水……
这事儿还真成了。
所以她还尚未亲自哺乳,沈嵘却已经记住了这位半途救起的狼狈奶娘。
“你要谢恩?”
马车里,沈嵘看了眼顾青兰,淡淡道,对她前后大变样并没有多少惊艳和诧异。
顾青兰毫无芥蒂的跪下:
“是,小陈氏谢少爷救命之恩,若没有少爷,我可能再无醒来之日,多谢少爷大恩大德。”
“那你有何求?”
顾青兰心里悚然一惊,猛然抬头去看,只见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年轻男子,眉眼温和神情平静却自有一番令人不敢妄为的气势!
顾青兰顾不得多看,惶然垂首低头,久久不语。
沈嵘抱着小沈安,自从夫人走后,小沈安近乎都是与他在一起。他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怀里一起一伏睡颜安然的儿子。
木槿跪伺一侧,低垂的眼里闪过讽刺。
顾青兰垂首跪着,蓦然想起前世,她有两个形影不离的小跟班,一个是二伯家的顾青艳,一个是张太爷家的张春珠。
她从小就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素来被大人们抱来抱去,再长大就被各种摸头,再长大就是惊艳迷恋。她从不缺讨好奉承自己的人。
她不喜欢顾青艳,明明嫉妒她却还左右环绕避都避不开,蠢却不自知,在她面前玩小花样儿。但顾青艳是家中堂姐妹,她硬要跟着顾青兰也不能横眉怒目叱喝。
只是,她大多时候就像她正在跪着的这个人一样,神色淡淡、平静懒搭理的看着顾青艳在她面前玩把戏……
她喜欢张春珠,人虽然圆圆胖胖,还很憨,却是这股子憨诚直言让自以为聪明的自己很是另眼相待……
“是,我有所求。”
顾青兰说,再次抬起头直视面前之人。曾经她除了死什么都不怕,现在她最怕的,是陈云山陈云逐出事。
“少爷救了我,我感激不尽,非做牛做马无以报答救命之恩。如今知道小少爷急需奶娘,我心甘情愿留下照顾,还要多谢少爷收留之恩。只是……”
顾青兰看着眼前面带病容神色温和却自有一股漠然冷酷的人,泪水晶莹,
“我心另有焦虑急切之事,若不能解决,留下也照顾不好小少爷。”
“你是在威胁……”
木槿抬头对她怒目圆睁,顾青兰却不看她,仍旧盯着沈嵘,冷静平缓道:
“当然,并不是说我苛待少爷,而是……我不懂大道理,我只说我知道的,我经常掌勺炒菜,每一次都做得一丝不苟,可用心还是专心,味道都是能尝出来的。少爷是读书人,我夫家二郎也是读书人,读书做文章,用心和专心效果不一样。用心可心却会跑,专心才能做好文章。一如我做菜,用心,可心焦其他时,做出的菜总是少了什么,只有专心,才是最好的味道。”
顾青兰重新俯身跪下,
“我,只想解了心之所虑,专心照顾小少爷,好感谢少爷救命之恩、容身之恩。”
“谬论!”
木槿起伏着胸口怒斥,待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嵘抬手止住。
沈嵘真正用心专心看着脚下俯身恭敬跪着的人,她不再是那日狼狈污浊的模样,穿着侍女的黛青色裙衫,腰带束紧,从上方看下去一眼就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