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嬷嬷,晚点再聊,先办正经事。」秦文略轻声说着。
「王爷说的是,瞧我这婆子竟开心得忘了正事。」
先将安羽带往主屋寝房,秦文略一行人便直接往屏香苑的寝房而去。
守在门外的王嬷嬷见状,赶忙通报,「太太,王爷来了。」
谈夫人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迎接秦文略,一见着他,便哭着诉苦着,「王爷,求王爷替娘娘作主。」
「到底是怎么了?」秦文略睨了眼躺在床上脸色黑中带白的谈瑞眉。
谈夫人一个眼神,站在床边的一名大夫忙道:「娘娘久病不愈,谈夫人带小的进王府替娘娘诊治,发觉娘娘竟有中毒迹象,禀报了王府总管后,总管假藉要煎药,将药交给了厨娘煎煮,中途故意佯装离开,逮着了一名在药中下毒的丫鬟。」
秦文略朝后头望去。「徐贲,真有此事?」
「禀王爷,确有此事,奴才已经将那名丫鬟交由苏嬷嬷处置了。」徐贲必恭必敬地道。
苏嬷嬷随即向前一步。「王爷,那名丫鬟是孟侧妃身边的大丫鬟,名唤浴蝶。」
「属实?」
「确实属实。」
秦文略沉吟了下,一脸痛定思痛地道:「徐贲,将那名丫鬟押进宗人府,说明原由,将孟寄兰从玉牒上除名,再请孟家人将她接回,嫁妆全数退回。」话落,看向床边那位大夫,道:「待会得要劳烦大夫上一趟宗人府,将今日之事说个详实。」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倒是王妃状况现在如何了?」秦文略走到床边,怎么瞧都觉得谈瑞眉就算救得回来,也只剩一口气了。
「娘娘如今是悬着一口气吊命,小的医术有限,但要是能用宫中的几味珍奇药材医治,肯定是无碍的。」
秦文略轻点着头。「多谢大夫,有劳了,先下去休息吧。」
「应该的,应该的。」
徐贲随即上前领着大夫往外走去,门半掩着,可见苏嬷嬷依旧候在外头。
「多谢王爷替娘娘挣了口气,可如今还欠缺几味药,能否请王爷赶紧将药给备足?」谈夫人面貌憔悴,泪痕未干,这几日为了相公和女儿简直教她快愁煞了心,此刻对秦文略的作主感到满意又窝心。
秦文略回头坐在锦榻上,噙笑道:「药的问题谈夫人不用急,眼前倒是有一桩事,本王想和谈夫人商量。」
「什么事?」
「何时将谈三送回谈府?」
谈夫人狠狠地颤了下,疑惑自己听见什么,侧眼望着屋里的嬷嬷,就见两个嬷嬷也一副见鬼般的神情。
「王爷……这是在说什么?」谈夫人慌了手脚,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
「谈夫人该知道,谈大人心狠手辣,虐杀庶女,埋尸后山,这事在刑部里已经开审,如今要是再加一条欺君之罪,你认为谈大人还能走出大牢吗?」秦文略好心提点着。
谈夫人吓得踉跄几步,还是王嬷嬷眼明手快地将她给护住,才没让她跌坐在地。
「我……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谈夫人脸色苍白,支吾其词。
「你不知道?那好吧,这事明儿个本王就禀报皇上,谈家李代桃僵,不愿嫡女冲喜,让庶女顶替上阵,一见本王身子好转,立刻让嫡女与庶女交换,甚至一路追杀庶女欲灭口,就连本王都不放过,这几条罪状,够谈家满门抄斩了!」
谈夫人吓得双眼发直,身子颤若落叶,脑袋一片空白,压根搞不懂这事怎么突然急转直下,变成了如此结果。
「谈夫人,你要是厥过去了,待你醒来,就准备替你的女儿准备后事,再过两日,御史会上门抄了谈家,午门处斩!」一想起谈家人的狠心,竟连安羽逃离王府了还不放过,要不是他适巧在她身旁……贪婪的谈家如此泯灭人性,他只想先杀之而后快,一个个他都不会放过!
谈夫人蓦地跪倒在地,嚎哭着求饶。「求王爷网开一面,放过谈家。」
「很容易的,谈夫人,就照本王说的,将谈三接回府,本王非但不会揭露此事,甚至还会进宫求药材救谈三,这笔买卖怎么划算,你心底的算盘该已打得精细了。」秦文略居高临下地笑睇着她,眼神却是寒霜刺骨。
于是一刻钟后,一位御医进了王府替谈瑞眉诊治,立即回宫取药材,约莫半个时辰,药材一送到,秦文略便让两位嬷嬷扶着谈夫人先上马车,苏嬷嬷带着几个粗使丫鬟,连着被褥搬着谈三往通往角门的小径走。
确定人都离开了,苏嬷嬷才回来禀报,顺口问:「王爷真打算就这样放过谈家?」不是她心思歹毒,而是她在宫里见多了,留了生路给人,很多时候是换不来他人的洗心革面,反倒是更可怕的心计谋略。
「怎么可能。」秦文略哼笑了声。
曾经伤过安羽的人,曾经可能的任何威胁,他都不允许再度发生,而最明快的做法就是斩草除根。
主屋寝房里,安羽正与玉露相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