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似乎想在这张脸上看出花儿来。他也的确看出花儿来了,心莫名一动,用唇在她脸上碰了下。
她没有闪避,也不见害羞。
她目光下垂,看向男子的下半身。
男子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无言的轻蔑:你这是望梅止渴呢?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有本事你真来呀!
这丫头不用说话,只用眼光就能打击人。因为他半身不遂,没了男人的能力。刚来那天,他一时激动强行抱了她,她就是用这样的眼光成功地激怒了他,他了好大一顿火;眼下,他却毫不在意。
他轻笑道:“这样也好。我本不是贪恋女色的人,想必你也不愿被我侵犯。如此,咱们才能和和气气地相处到老。更好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仿佛,看见了下半生的岁月静好!
丫头垂眸,继续缝荷包。
荷包已经快缝好了,她在收尾。
等缝好最后一针,男子伸手拿了过来,道:“你是给方姑娘缝的吧?她能认出你的针线活,所以,还是给我吧。”
丫头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拿回来,最终还是没有动。
男子见她识趣,很满意,对她说:“待会你可以去看她。”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媳妇走进亭来,对男人道:“老爷,商行那边来人了。”
男人点点头,道:“知道了。”
他身后的丫鬟就过来推轮椅。
男子正要唤桌边的丫鬟,一抬头现那媳妇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丫鬟,似幸灾乐祸,又似得意,不由脸一沉,道:“李红枣,最好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爷可不是江明辉。爷费了这么大精神把水云请来,不是给你出气的。今后你要尊重她。若被爷知道你敢背地里欺负她,你知道后果!”
李红枣一震,急忙道:“是,老爷。”
男子对那丫鬟道:“吃饭去。”
水云起身,面无表情地瞅了李红枣一眼,自顾打头先走了。
另一个丫鬟——秋雨便推着轮椅跟上。
才走到亭外,迎面跑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惊慌道:“老爷,出事了!大师不知怎么了,好像不好了……”
男子皱眉问:“怎么不好?”
管事道:“看情形像中毒了。”
男子一惊,忙道:“走,带我去看看。”
轮椅才滚了两圈,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对秋雨道:“你陪着她——”他看向水云,又对李红枣道——“你来推我。”
李红枣忙上前接替了秋雨,推着他和管事匆匆走了。
秋雨在后和水云慢行。
水云不想跟在他们后边回去,往花园另一边走去。
秋雨也没阻止她,只是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忽然,一声哨响传来,水云脚步微顿,随即就往那方向走去。只见前面有个月洞门,两个顶着杩子盖头的男孩在门口玩耍。
水云走过去,直直地和其中一个奔跑的男孩撞在一起。那孩子脚下一绊,向前扑到在地。他嘴里原含着一个哨子在吹,这一扑倒,哨子就掉进了草丛中,被水云一脚踩住了。
那孩子就哇一声哭起来。
秋雨认得他们,忙上前道:“快起来。跌哪了?”
水云弯腰,从脚底捡起那个竹哨,塞入袖中。
孩子起来,揉膝盖抹眼泪,又四下寻找,却没找到那个竹哨。
水云安静地出了月洞门,秋雨忙丢下孩子跟了上来。
两人回到正院,尚未进屋,就有个丫头匆匆赶来,对秋雨道:“秋雨姐姐,老爷请姐姐和水云姐姐去西院。”
秋雨看向水云,似乎说“走吧。”
水云脚下一转,便往外走去。
秋雨见她如此识趣,舒口气。
西院厢房,轮椅上的男子正蹙眉看着床上。床上,一个老脸鸡皮皱的和尚正四肢抽搐,两个婆子在旁扶着他背照料,床边放着痰盂。他指着男子断断续续道:“卫昭,你……你好狠!过河拆……桥……”
卫昭面无表情道:“不是我。”
大和尚眼神迷蒙,充满不解。
卫昭道:“是水云。”
大和尚忽然激烈抽搐起来,手抖脚抖浑身抖,口中出呕吐声,一婆子急忙弯腰端起痰盂,凑近他嘴边,让他吐在里面。可是他不止吐过一遍了,再吐,吐的都是酸水。
接连吐了几大口,另一个婆子忙拿了草纸来帮他擦。
大和尚哆嗦道:“妖孽……”
卫昭不悦道:“别说她!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和尚眼一翻,晕过去了。
卫昭转头问管事:“大夫还没来?”
管事道:“还没。我再去瞧瞧。”
卫昭忽道:“不必了。”
他看向床上,那大和尚昏迷中抽搐得更厉害了,浑身痉挛,弓腰缩成一团,口里还喃喃念着什么,卫昭细听,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