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寻找长宁,不料住处的随从等一个个已经被杀害了。也是这一趟准备不及,侍卫等都没带够,遇到此等紧急情况无人可用。等她从清河脱身,联系上河东郡守,调派官兵四处寻找长宁时,长宁已经出郡了。她没有办法,只能沿途按照长宁留下的记号边走边寻,我明敌暗,她又不好声张,紧急联系沂王府调派人手,等到王府的人到的时候,已经离长宁失踪过去一个月。
之后两个月也是茫茫人海毫无头绪,好歹听说芦花镇上有人典当王府流出去的东西,报了一丝希望前来,不想竟是寻着了。韩慎说着说着,涕泗横流,也难怪她情绪如此激动。这一次长宁出门身边只带了她一个得力的,如果长宁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便是能逃得了性命,也可以说是断送了终生。
“那,先生可知,这次是谁在暗中捣鬼?”长宁问道。此次暴动有组织有计划,不是有人指使,就是义军中出现了具有领导才能的人物,可是之后又没有听说,那么必定是有人指使吧。
“臣惭愧。不知。”韩慎摇了摇头,说,“这次是臣大意了,不意一个小小的河东郡竟然有这么多事,带的人手不够,使我方深陷被动。如今过了这许久的时日,越发查不出来了。”
长宁见韩慎着实愧疚,宽慰道:“先生莫要自责,谁又能料到由水患引起的流民□□呢?说来也是孤年纪轻,去了清河只知道一意寻找治水的法子,见安顿流民以及日常施粥等事运作稳妥,哪里能聊到民怨民愤能到这个地步?”
“殿下不要再说了,黄河水患每年都有异动,臣亲临其境,丝毫没有察觉,是臣的责任!事发之前没有带够人手,致使事发之后没能及时与殿下汇合,竟让殿下一人在民间蒙尘长达三个月之久,臣难辞其咎!”韩慎越说越激动。
长宁摊摊手无奈道:“不是我一个人,还有颜嫣。”说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颜嫣,两人相视一笑,十分默契。可见这次共患难,增进了两人的感情。
“此次办砸了差事,皇姐可要骂我了。”长宁低了头,苦笑道。
钱意在一旁,见状说:“恐怕陛下暂时没有心思责骂殿下。”
“怎么?”
“梁王殿下新婚三日往上林苑骑射,坠马,薨了。”钱意停了一晌,又说,“陛下痛失爱女,病了。此刻不理朝政已有数日。所以说殿下既是想见陛下一面也未必能够,遑论其他?”
原来,长宁出京以后,京城内各位亲王大婚的事情便筹办得差不多齐全了,三位亲王同时大婚,一时也是京城一大盛事。许配赵王的是御史大夫之子,以谋算出名;许配梁王的典属国之子,气质出尘;许配楚王的是廷尉之子,不爱红装爱武装。各位王君都是姿容绝艳,容色倾城。亲王也都是天潢贵胄,清贵绝伦。几对新人站在一处,登时招人眼球,女才郎貌,十分般配。婚事也是大操大办,教京城百姓看足了热闹,本以为必定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
梁王也是个坐不住的,梁王君虽好,哪里能留住这个心急气躁的?大婚三日后便闹着要去上林苑围猎,带了一群狐朋狗友呼呼啦啦地去了。平日猎场围猎都是惯了的,谁能想到梁王骑的马,遇见猎场的熊受了惊,将梁王掀翻在地,登时断了气。
可怜梁王君年纪轻轻,新婚三日就做了寡夫,几乎不曾哭死过去。皇帝年事已高,又一次地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大病一场,意志消沉。
“梁王,爱骑马?”长宁沉吟半晌,眼里扫到颜嫣仍杵在那里,释然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到这里,散了吧。”又对颜嫣说,“你先去休息吧。”颜嫣料想她必定是有事要单独与这些人说,乖巧地退下了。
刘景自从长宁进府以后一直站在一旁,似乎有事禀告,欲言又止。此时见众人告退,忙尾随长宁进屋。
长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有事情。”
刘景点头,说:“殿下可还记得离京前交待给臣查的事情?如今已有线索。”
长宁“哦?”了一声,想起之前的确有委托她查美人图的事情,示意她说下去。
“臣自从月前按照殿下的吩咐探查府内是谁透露了密室的消息给颜侧君,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的确有所收获。如今抓获一人,正是他在侧君门前故意透露密室以及图画的消息。此事此人供认不讳,然而此人又回禀了一些别的事宜。兹事体大,臣不敢擅专,特请殿下见此人一面,听其言,察其行。”
“他有什么说的?”长宁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不愿意见这人。
“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殿下不妨听一听他的说辞。”刘景说。她当然希望沂王亲自过问此事,因为关在柴房的那人透露出来的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唉,这次,她算是卷进是非漩涡了。
“那,将人带上来吧。”
不多时,下人带了一个容貌清秀、面容憔悴的小厮上来。刘景介绍说:“此人名红药,是日前在侧君房里服侍的小侍,正是他向侧君透露了密室的消息。”
长宁看了此人一眼,问:“三年前投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