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哀叹,这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怎麽这麽重。不过想归想,杜沁还是不放心的对身後人说:“你尽量抓紧些,我怕走不稳。”说完一手托住那人屁股,一手提起菜,咬著牙,费力的站起来。
刚走了两步,杜沁就觉著自己的腿快废了,不过想起那人红肿的脸,还是忍著继续前进。本来只有三两分锺的路程,愣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回到家,将那人小心翼翼放躺在沙发。杜沁感觉自己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不过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她急急忙忙找出医药箱,搬个凳子坐在男人面前。拿出棉签沾些药水,正要上药却见那人两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以为他怀疑自己,开口解释:“给你上点药,好的快些。”那人还是不吭声,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杜沁心里嘀咕。
“要是疼,你就吭一声。”说完,杜沁就细细的给他涂起药水,一边涂一边轻轻吹著,时不时的问一句“疼不疼”。
上好了脸,又取了些药膏涂在男人嘴角,男人突然轻声开口:“嗯……”
杜沁吓的手一抖,棉签有些用力的按在了男人嘴角。
“嗯……”那人又是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杜沁赶忙道歉,抬起右手,定定神又仔细涂起了药膏。刚刚那声音……也太销魂了吧……杜沁越来越理解巷子里那三个男人了。
涂完了药,杜沁见那人仍旧只盯著自己,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问他:“你还有哪有伤吗?”
没有回答。
“那,要不要去医院?”
没有回答。
“那,送你回家?”
还是没有回答。
“你家在哪?”
杜沁见那人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皱下眉头,心想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那人看见杜沁表情,委屈的眨眨眼,轻声答道:“我没有家。”
“啊?”杜沁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
那人的眼睛立刻又雾蒙蒙的,杜沁赶紧闭上嘴巴,调整下表情,拿出哄小朋友的语气继续问:“那你叫什麽名字?”
沈默。
杜沁想了想,对面前的人笑了起来,又问了一遍:“我叫杜沁,你叫什麽名字?”左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男人眼中的雾气消散了下去,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女孩,缓缓开口:“岸。我叫岸。”
16.捡回来的“岸”
“岸?”
“嗯,岸边的岸。”他边说边笑了起来,杜沁被这个笑晃了一下眼。太……太勾人了吧……这个人到底是干什麽的,浑身上下到处都散发著诱惑的气息。
杜沁定定心神,继续问:“那……姓呢?”
“姓?”
“对啊,岸应该是名字吧,那姓呢?”
岸微颔下巴,沈思一会,低声回答:“没有姓。”
没有姓?
杜沁见岸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转换话题。
“那你……住在什麽地方?”
“没有地方住。”
不是吧……流浪汉?
“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杜沁不死心的问,总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没有工作。”
“那有可以联系的亲戚吗?”
“没有。”
“朋友呢?”
“没有。”
杜沁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了,“你该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不是。”岸毫无自觉的认真回答。
杜沁泄气的一屁股坐上沙发,叹口气,无奈的侧头看著躺在自己身後的岸,学雷锋,学了个麻烦回来……
岸见杜沁困扰的看著自己,委屈的扁扁嘴,低下头,挣扎著要起身。
“我……我……出去好了……”
杜沁立刻感觉自己成了千古罪人,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将自己鞭笞个体无完肤。赶紧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到沙发上,认命的说:“别,你伤还没好,如果你不嫌弃……就先……先住在我这里好了……”
岸听见她这番话,刚刚还泫然若泣的脸立刻春光明媚起来,细长的桃花眼高兴的弯著。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有如透明的琥珀,杜沁感觉自己好像被这双眼睛蛊惑了,动弹不得。
岸慢慢靠近,将尖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甜腻的声音伴著呼出的热气缓缓进入杜沁耳朵:“谢谢你……你真好……”
杜沁有些失神,灵魂好像出了窍,感官异常敏感,身体却无法动弹。
一个柔软濡湿的东西舔了一下她耳朵,杜沁头皮一阵发麻,立刻清醒过来,抬手挥开岸的头。
刚刚那、那、那是他的舌头!他、他、他、他、他、他在舔我耳朵!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麽!”杜沁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煮熟了,又羞又恼,直瞪著岸,说话都有些结巴。
岸的双眼立刻又蓄满了泪水,好像轻轻一眨,就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