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一揪,听着“叮”一声响后,所有声音寂然全无,也不知道这场打斗结局如何,众人虽然对张三丰有信心,也怕他年老体力不支,一旦有个闪失,那可追悔莫及,一个个互相看几眼,争先恐后跑过巨岩,远处宋青书等人,听得那难忍刺耳声音突然消失,一个个急速转身,全力往这里赶了过来。
但见巨岩后面,本是武当三代弟子历年来比武的场所,这里有一小片碧绿碧绿的绿竹林遮住人视线,幽雅至极,此刻众人眼前,却哪里有绿竹林的影子?但见一片空地上,张三丰就那么随随便便站在那里,还是笑眯眯的细小眼睛,亮银色的胡子和头发,披着一件不干不净得道袍,衣襟前面水渍一大片,道袍后面全是褶皱,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奇怪的是,这邋遢道士手上却拿着一团由上等锦绣织就的僧袍,僧袍上面镶嵌着明玉宝石,闪闪发光,显然不是凡品,却正是达摩智上山时穿的那件僧袍,他贵为国师,不着调是为了自己享受还是为了朝廷脸面,极尽奢侈豪华之事,这件僧袍也是出自高手之手造就,贵而不俗,华雅而不招摇,价值千金,被高强、杨雪怡毁掉了一条袍袖,现在却落在了张三丰手里。
显然是老道士听到了殷宝宝的喊声,遂了这孙女的心思。
明是张三丰拿着这一件锦衣玉服似的僧袍,显得他更邋遢,不过此刻还有一人比他更狼狈。那就是达摩智,但见达摩智露出一身黑色中衣,俯身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咳嗽出血液来,头半仰向上,黑色中衣越发映衬地他脸色雪白。
刚才人们看他面色晶莹如玉,神光外射,光耀不可直视,现在看,却面白如纸。显得血色全无,一点没有了镇定自若的风度。
原来。暴雨不可久,强风不能长。当人们闻达摩智拳脚声音到了极致时,也是他功力急速运行到了极点时,那时他便再也无法提高!
他地声音,由宏大响亮转为尖锐细利,刺耳难名,最后声音越拔越高,直到不能支。“叮”一声响,声音就此归于寂静!而达摩智的功法,便也由此声而走到了尽头,被张三丰一举攻破。
张三丰一抖手中僧袍,冷哼一声道:“老道士不出手,你欺我武当无人?”
达摩智嗓子沙哑。嗬嗬两声,没有言语,另外一边。
他的弟子喀尔巴慢慢站了起来,但见喀尔巴七寂隐现血迹,目光散射,衣服破碎无一片完整,露出一身肌肉来,上面伤痕累累,如利刃刮过一般尽现血液,有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却是他刚才跟在达摩智旁边,看师傅势弱,护师心切上前帮忙,他功夫虽然不弱,但是两大绝世高手相争,哪里容得上他插手,他闯入了两大高手对阵中心,二人都无伤他之意,他却被二人相争散发之劲风击倒在地,更被那万斤巨力来回挤压,受了极重的内伤,现在能站起来,实属不易,全是强撑,也算一条硬漠。
喀尔巴身子颤两下。又跪在了地上,向前缓慢爬到张三丰脚下,不住跪拜叩首,嘴呜呜不能言,却是伤了嗓子,但见他嘴中人口人口吐出血液,甚为凄惨。宋青书、明月、朱九真和殷宝宝此时也赶了过来,殷宝宝看这二人惨状,惊呼一声,躲在了明月身后,又偷偷探出半个头来,伸出五指挡在眼前,两指微张,从指缝中偷偷窥视。
高强等众人看了也无不心软,又觉得这番僧能有如此一个忠心的弟子,也算难得。
此刻风微微吹起,众人但见空中有许多小碎屑在飞舞飘动,带着一股竹子清香味道,再仔细一看,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碎屑,偶尔能见青绿色,原来两大高手相争,达摩智以至阳至强进攻,威力无比,张三丰便用至阴至柔防守,便逼迫地速摩智败退了下来,两人间雄浑无匹的内力发散四溢,竟然将这一片竹林夷为平地。
张三丰看喀尔巴跪拜,点点头,继续对达摩智道:“你这番僧,不知好歹,好好一个吐蕃人,却为蒙古鞑子作爪牙,你这一身武艺却是极为高明,天下除了我能制服你的人不多,古人有言,除恶务尽!”
喀尔巴一听,头拜如捣蒜,眼中两行泪都流了下来,血液都掺了进去,形成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线,从眼角蜿蜒而下,直到下巴,从他怒张虬髯上一滴滴淌了下来。“不过,”张三丰语气一转,看看脚下喀尔巴,叹息道:“你有此佳徒,也无甚明显恶迹,杀了你,你定然不服,老道年事已高,也不妄动杀伐,我便放你下山。”
喀尔巴面露喜色,一张血脸狰狞恐怖,此刻却做微笑状,甚为诡异,达摩智看来受伤不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口中嗬嗬有声,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但见他目光愤愤,显然并不领情。“但是,”张三丰语气一转,周围人包括高强,心思又被吊起来,这老道士今儿个人喘气,“不过、可是、但是”说了一大堆,总让人不能放心,“我总不能时刻跟在你身边防你为恶,哼,武林中人以一身武功最为看重,我便废掉你一半功力,凭你剩下的本事,也可以纵横江湖,若要为恶,自然有人会除去你。”
达摩智怒目圆睁,嘴大大张开,沙哑嘶喊,不成人音,一副宝像庄严地面孔此刻如地域修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