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转九次,外出七次,流洇你,有点儿断吐纳。”林中月怜惜轻言,摩挲着师流洇的唇瓣,“我那夜醉酒,倒是不知疼的。你身上的伤……”
“你和以前一样,废话多!”师流洇生气,林中月歉意笑来,再不多言,吻上师流洇的唇,随着指尖动作,一点儿一点儿缓慢小心地试探着师流洇的内息变化。
果真是愈见愈深藏,林中月贴近着师流洇越来越媚质见深的眸,盈光四散时,师流洇那恍然无焦的眸让林中月心底有一种轻裂至极的深陷感,再度借自己的内息节奏带缓了师流洇的浅息。至此,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变化契合之势,在眼下这个阶段算是最为贴近完全了。
至于往后,谁说得准呢?
林中月亲吻着师流洇的眉心,“流洇,你我只有眼前。”
师流洇望着林中月歉意的眼,伸手拂过她额际的薄汗,轻媚而笑,惑人又清澈,“林中月,你知不知道,负心人,都是这样说。”
见林中月眸底更加愧疚,师流洇再笑,清脆而响的,尽是调侃得逞的得意,“你我之间,哪有什么来日眼前可说?万象至心,一相而已。若我不在了,你林中月便是不在了。同样,你林中月不在了,那我师流洇也是不在了,何有来日眼前之说?”
林中月一怔之后便是了然,叹道,“流洇,子鱼姑姑让你著述,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原本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心。”
师流洇淡道,“但晏师把此事交给我时,一步一步逼迫,我才发现我不仅仅是想要艺技之事百世留存,更多的,是我所习所见,皆可流传。若我真著述一册,后人所见,是不是也会像我当时见了万具枯骨之时,心相俱空,唯有眼前平见,脑中所想,不论当时,不论后世,不论相与我。”
“我与相,有区别么?”林中月莞尔,鼻头蹭了蹭师流洇,大麾裹好师流洇,起身道,“你说,今夜会来几个人?”
师流洇躺着,听着水声,想到的却是林中月以水囊冲洗指尖的画面,脸上一阵燥热,心下又是愉悦。未过一会儿,温热的棉绢自大麾下缓慢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她闭了闭眼,倦然道,“不管来几个,你自己解决,我不想动。”
“便是这般信任我?”林中月挑挑眉,转而又道,“说来,那鹰盔之人到现在还未动手,我想不明白。晏七那日出现,被我甩开,现下又不知道什么境况了。”
“说起来,你为何不想让晏七他们跟着?”师流洇疑惑,微微蜷缩了下身子,含羞含俏地横了林中月一眼。
林中月脸上也红,手上的棉绢擦拭的地方自然不好说,只好红着脸皮硬擦下去了。
“我一击有成,让她就此带给姑姑消息,好让姑姑放心。”
林中月缓了片刻,待擦完了某处,才尴尬正道,“何况来路艰险,她的目的是在江心逐,若是因我折损人马,不划算。”
师流洇了然,“那鹰盔之人和江心逐走近,身手又非同寻常,一路一直未曾出手,只怕是要试探我们两个的本事了。”
“倒也不怕。”林中月缓下,凝视着师流洇的眼眉,轻含温顾道,“你与姑姑风原寺一会,变相之法足见纯熟,届时,你以万象而变,我随你而走,未必会输。即便单人对阵,我有万象纵横之剑,任他如何之相,也可拘心一相而破。何况王猎大会,是与万人之中夺王首级者为胜,当时的机会,虽是万中选一的艰险,但可利用之势也更多,不用着急。”
师流洇点头,慎重道,“你有安排,我也不怕,再过几日,便可到王城,你我逃脱杀围的最后几日,只怕更会凶险。”
“到了王城,却是要一整消息,今年的事情发展,都太过接近兵势,若是为江心逐利用,以她显来的攻城之事,只怕没有人能挡得住她。”林中月低眉,“王猎大会之前,我还想一查江心逐的消息。如果找到,以你我之势,还是要去试一试。”
“我明白。”师流洇应道,握紧了林中月的手。
二月下旬时,林中月和师流洇两人终于抵达青叶王城。
两人换过青叶服饰,寻到朔羡族的接头人处,又等了一日,才等到了晏七到来。
☆、王中庭
青叶的王城便是青叶城,不同于晋地的锦绣雅致,青叶城更加高大和沧孑,独立草原之上,城防厚重而粗粝。
入城之时,因为临近王猎大会,各地部族的人马已经齐齐到来,随处可见不同服饰的精壮汉子和少女。晋地之风自垣容之后,对女子多有尊重,故而女子上街着男装,也是平常随意之事。北地则是自来不拘男女,但对女性的尊重还是仅限于其能力之上,无能者,还是拘于家庭后方。
晏七来后,带来几个消息。
一是明州那边,连华与微生清和已经成亲,与连炔正往京中复朝的路上,顾怀丕还是出任了顾家军总司之职,顾怀君任万人将副司,明州倒是还见安稳。
二来,越州那边墨槑族也在柳承岩的陪同下入京,一连还有其它部族想要应亲的青年。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