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死!哼,师父早已将她逐出师门,又哪里还是甚么大师姐!”
他怒发冲冠,口不择言,如此锥心之事已然脱口而出,楚歌等人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只好默然无语,皆低下头去。
楚清溪闻言,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净:“你说甚么?师父已经将我逐出师门?”,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身形一错,猛然冲到了楚铮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双肩,厉声道:“你再说一次?”
楚铮被她如此严厉的神色唬了一大跳。自小他便于楚歌一道,在楚清溪的护持下长大,即便后来随着楚铮年岁的增长,碍于男女之妨,楚清溪对他相对保持了距离,而与楚歌显得更为亲近,然从小在他心中烙下的对楚清溪的敬畏之情,却始终没有变过。方才他拿茶盏掷伤了楚清溪,乃是气急之下的冲动之举,如今被楚清溪如此厉声喝问,他的气势陡然便被压了下去。
“师父……师父已经知道了你陷害楚歌之事,也知道了清风师兄丧命蔷薇门之事,他说……他说……”,楚铮呐呐言道,却全然失去了方才恨不得吃了楚清溪的凶恶。
“他说什么!”,楚清溪睚眦俱裂,十指犹如钢钩般捏住了楚铮的肩胛骨,直将他捏的龇牙咧嘴,痛不可言。
“大师姐,你放手!”,他跺着脚叫道,下意识地依然称呼她作大师姐:“我的肩胛骨都要被你捏碎啦!”
楚清溪一怔之下,连忙卸下了三分劲道,却依旧抓着他的肩头不放:“你快说,师父到底说了什么!”
楚铮在她的厉声追问下,一时间抖抖索索竟是不敢答话,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楚歌身上。楚歌心中暗叹之声,知道此事已是瞒不住了,只好姗姗数步行至楚清溪身边,低声道:“师父说,楚清溪不念师门情谊,不顾师兄弟妹生死……不堪为天岳宗门人,故而逐出师门,永不录用。”
昔日天岳老人尚有“自私任性、阴狠歹毒”八字考语,楚歌不忍全盘托出,故而便将此八字隐去,也好教楚清溪不至于那么难过。
“逐出师门,永不录用?”,楚清溪喃喃自语道,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忍不住呜咽出声。
楚歌等人从未见过楚清溪哭的这般伤心,此时此刻,他们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任性妄为的大师姐却是哭的像个孩子。赵宁默默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女孩一般:“心里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没事的,你还有我。”
楚清溪听着她和言细语的安慰,愈发是肝肠寸断,悲从中来,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竟是哭的面红耳赤,昏天黑地。
众人从未见过楚清溪这般脆弱的时候,一时间亦被她这番痛哭流涕震的木立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方听楚歌呐呐说道:“大师姐,你别伤心了。清风师兄死了,师父伤心至极,如今自然是在气头上。待过阵子等他老人家气消了,咱们再求求他,或许能请他老人家收回成命的。”
楚清溪惨笑道:“你也莫要劝我,此事的确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心怀叵测,清风又何至于死。师父罚我,是我该受的,如今他没有亲自取我性命,只是将我逐出门墙,已经是念及师徒情谊了。”
众人默默无语,楚清溪所言,正是事情的真相,教人无法反驳,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执扇方咳嗽了半声道:“依我说,大家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先寻个地方,先让阿情替大小姐和赵姑娘疗伤方是正事。”
楚清溪闻言,顿时抬起头来,凝目执扇道:“安泰的伤可治?”,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目光中却已然焕发出一丝神采。她目光炯炯望向唐情道:“唐姑娘,当真可治?”
唐情微笑道:“方才我看过赵姑娘的伤势,倒是有七八分把握。”
楚清溪闻言,不禁喜出望外,慌忙擦干了泪水拉着赵宁对着唐情深施一礼道:“还望唐姑娘施以妙手,早日帮安泰恢复容颜吧。”
赵宁忙道:“我这脸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你额头的伤,可得及时处理了才是。”
众人见她二人毫无掩饰地流露着对彼此的关切之情,不由得都会心一笑。唐情含笑回礼道:“姐姐莫要见外,赵姑娘的伤就包在我身上。”,她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瓶,笑着谓楚清溪道:“还是先将姐姐额头的伤口处置一下,也省得血呼拉碴的,看得怪渗人的。”
执扇和柳浅浅早已吩咐店家端来了一盆净水,只见唐情仔细地将她额头污血擦拭干净,又自玉瓶中倒出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和水调均了,细细与她抹上,微笑道:“这是我自用的生肌散,有助于伤口快速痊愈,更能增强皮肤的自我修复能力,这点小伤,保管不会留下疤痕。”
楚清溪含笑谢过,笑道:“我这把年纪了,即便是留点伤疤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见她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都禁不住笑将起来。执扇打趣道:“哎哟,有人说她一把年纪了,看看这模样,这相貌,不知道有谁能看出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