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冶究竟是年轻人心性,说娶任粟为妻,就连生完孩子也等不及,非要让任粟大着肚子嫁给他。任粟不愿意,整天嘴上挂着油葫芦,嫁什么嫁,自己现在又蠢又笨,像一只发胖的企鹅,要嫁也得等到肚子里的孩子生出去后。
怀孕后他的脾气与日俱增,原来最温顺乖巧的一个人,现在隔三差五也要闹点小别扭。比如回来后的第二天不吃饭,闹着要吃原来住处附近小超市卖的方便面。梁冶一看那不知名的小牌子,方便面是吧,回头他叫人把那家公司给收购了,让他们再也生产不出来方便面。回到家里则好说歹说,说这东西不健康,还有人吃方便面吃成木乃伊的。给任粟吓得,当天晚饭差点吐出来。
任粟不知道自己怎么口味变叼的,原来几乎不吃零食,现在从早到晚嘴不闲着,连手臂都变得圆滚了。其实他原来他太纤瘦,现在长了点肉正好,只有自己觉得发胖难看,一边吃一边心情烦躁的厌恶自己。梁冶给他剥一大堆杏仁在那里,他吃到一颗苦的,马上皱着眉头吐出来,可怜兮兮的吐着舌尖。杏仁本来就有点苦,梁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任粟就委屈的看着他,说你剥的时候不会注意点儿吗?
梁冶被他治的服服帖帖,不敢有任何反驳,只恨不得扒开杏仁的皮观察其五脏六腑看出苦不苦。
当然任粟不是爱抱怨的人,有什么心事他不跟梁冶说,而是悄摸摸给祁潮发信息。两人不知为何话那么多,光靠一部手机能聊到半夜三点,哒哒哒打字的声音像小梭子来回响个不停。梁冶最怕别人把他的粟粟带坏,况且这一大缸醋也够他吃的,早上起来趁任粟还在睡觉,把祁潮的联系人删除了。当天下午梁冶接到了祁潮的电话,开口就是一顿骂,问他是不是男人,怎么干出那么娘们唧唧的行为。梁冶压下所有火气,只问他:“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这下子祁潮得意极了,轻快的告诉他:“想不到吧,你那傻媳妇把你们之间的事儿全都告诉我了,包括你们一天做几次哦。所以你以后要是敢背着他胡来,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话没说完,梁冶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差点把这玩意儿捏碎。当晚回去什么话都没说,先把他的傻媳妇收拾一顿。
这还算好的,顶多闹一会。难的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怀孕的人变得敏感,那方面需求竟也会变多。身体软绵绵的,下面出水出的一塌糊涂,抬起腿磨着蹭着往梁冶身上贴。梁冶现在抱一会儿都怕压到他,哪敢压在人身上,乖乖的翻到下面用嘴给任粟解决。任粟一开始乖乖的接受了,舒服过还能用手给梁冶弄一弄,后来就不满足,眨巴着眼睛呼唤:“你进来嘛,老公,你进来。”
梁冶那根东西尺寸庞大,任粟的穴道又浅,他怕伤到大人和孩子,自从那次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了。现在只能告诫自己死都不能进去。
任粟在这方面哪里被饿过,顿时脸就垮了下来。他现在是比之前更加玻璃心,眼泪说来就来,不带打招呼的。有几次情绪来了能惨兮兮的哭一晚上,抓着梁冶的手往自己胸上贴,要么往下面放。梁冶一摸一掌水,下跪的心都有了,这时候还能忍住,他真心觉得自己是圣人。
结果任粟不仅不能敬佩他的圣人品格,看他的眼神还有点怀疑,目光撩过下体那里,似乎带着同情。梁冶被看的一半是欲火一半是怒火,恨不得当场把人扒了按在地上,以证明自己的雄风。后来把检查报告拿出来,上面有医生专门开给他们的孕期注意事项,任粟才算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怀孕后的人特别敏感脆弱,任粟也知道,可他不能控制,总担心梁冶不够爱自己,或者自己现在样貌丑陋不讨人喜欢。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自我折磨着,时不时流露出闷闷不乐的情态。梁冶见老婆这样自然要把人搂到怀里安慰一番,任粟养成了习惯,有事没事也要往梁冶身上爬,坐到梁冶腿上。那么大的肚子,两个人都很不舒服,却是乐此不疲。只要梁冶在家,两个人身体就没有分开的时候。
在一起也不影响吵架,事实上因为呆在一块混的时间长,这架才能吵得起来。结婚前一天,两个人还在冷战。任粟实行不说话政策,无论梁冶怎么在他耳边像老鼠一样吱吱吱叫个不停,他就是没反应,坚决拒绝大着肚子走上婚礼。而且他现在这体态,西装都套不进去,心里想着,委屈得肚子更大了。结果梁冶说不要紧,他已经准备好了婚纱。任粟顿时一口咬上他的胸肌,气死了,谁要穿婚纱啊!
当天任粟是被绑去的婚礼现场,很简单的小礼堂,位置在度假庄园里面,只请了梁冶的几名同学,另外加保镖看护现场。任粟的西装是定做的,款式奇特,可以让他从容的扣上扣子遮住孕肚而不会显得过于臃肿,当然凸出来是难免的。两个人在衣帽间里换衣服,梁冶每扣上一颗都被任粟解开,扣了半天衣服还没穿好。梁冶便说:“你要敞胸露怀的去给别人看,我也没意见,到时候自己别后悔就行。”
任粟盯着地面,一脸无动于衷。
他向来擅长此道,用沉默折磨别人,更折磨自己。梁冶少爷脾气,有时候不耐烦了,是真的觉得他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