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冶没有想到会见到任粟这副模样,穿着旧毛衣,身材臃肿、披头散发缩在狭小出租屋里吃垃圾食品。见到那苍白惊惧的面孔,那一瞬间梁冶差点流泪,好不容易忍住,想要将人圈在怀里。结果任粟猛一站起来,泡面桶被他打翻,他毫不在意,一个劲往后贴墙站立。
他的反应太大了,简直是见到了鬼。尽管此时梁冶打理得光鲜亮丽,西装领带,油头粉面,俨然成为了一名成熟的精英人士。
“粟粟。”梁冶极力使用轻柔的语气,像是害怕吓到他,“你怎么了,我是梁冶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不确定的,想要摸任粟的额头,怀疑这个人的小脑袋受到了什么打击。结果任粟一昂头,厌恶的别开脸,再转过来时眼圈粉红。他很突然的推了梁冶一下,又推了一下,把他往门外推去。他的力气当然没有那么大,只不过是梁冶担心他用力太过自己在后退,到了门口,眼看就要被赶走了,梁冶赶紧将任粟的胳膊举起来,圈住腰身,委屈的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别赶我走啊!”
任粟腰身大了好几倍,此时显出真正的模样,根本不是胖的,而是最明显的怀孕了。
梁冶惊诧的抚摸那肚皮,又将毛衣掀起来探进去摸。
结果任粟啪的打了他一掌,很响亮的手心与手背的相击。
梁冶毫不生气,拉过任粟的手对着掌心猛吹,一面絮絮叨叨的问他疼不疼。他这样子,把脸凑过来让人打也是可能的,任粟又不是暴力狂,从未对人动过手,打这一下都觉得自己粗鲁霸道。他很无力的,满眼含泪的问:“你还来干什么呀?”
梁冶让他哭得手足无措,柔声说:“我来找你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分开了这么久,他生怕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从前虽然也是勉强,好歹任粟能够接受他,而现在,他又是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梁冶紧张的手心出了汗,心脏像是被人攥住,轻轻的揽住任粟安慰。任粟那泪珠子往下掉向来是不要钱的,此时边哭边念叨:“你不是要跟裴小姐结婚了吗,不是会人间蒸发吗?有本事你别来,我才不稀罕你来找我。”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梁冶一下子放了心。说起来他也很委屈,之前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到家一看,早没了任粟的影子。梁成鸣的解释是两人分手,他把任粟送到国外去了。梁冶当场恼怒,质问父亲为什么把他一个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结果梁成鸣比他还凶,问他管那么多干什么,任粟的事情也用他来管吗?父子两个差点打起来。后来梁冶从父亲那里得不到消息,于是一直派人在国外寻找,几乎把地球翻遍了。他自己也是隔三差五的出国。这次能够找到这里,还是因为派人跟踪梁成鸣,又从梁成鸣那里追查到祁潮......他简直不愿意回想起来,找人太辛苦了,茫茫人海,漫漫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让那被期望拉扯的心脏得到一点补足,最后却又被失望判下死刑。
他只庆幸现在两人还能见到,还能拥抱,而且任粟怀了他的孩子。
见任粟一掉眼泪就漫无止境,怕他哭多了伤身,梁冶抚摸那圆鼓鼓突出来的孕肚,故意取笑他是大哭包,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小哭包,母子两人一块掉眼泪可把家都得淹了。任粟瞪他,眼角绯红,脸庞明艳,倔强的、甚至是任性的说:“不用你管,我自己的孩子,不要别人说这个那个的。”
“你自己的孩子?”梁冶将他困在手臂与墙壁之前,低下头,不怀好意的说:“没有我夜以继日的干你,你能生出来孩子吗?”
任粟顿时脸红,耳尖都烫了,“不要脸。”
梁冶抬起他的下巴摄取他口中的花蜜,“为你,我早都连命都不要了。”
中间隔了一个凸出来的肚子,不好贴得太紧,梁冶托着任粟的后背和腿弯把他打横抱起来,将要放到靠外面的床上,任粟赶紧叫道:“不行不行,这是祁潮的床。”
他还想说不要在这里胡来,可梁冶显然没定力忍耐,那一下一下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快要把他的皮肤烫热了。他自己也想念这个人,光是闻到他的身上的气息都觉得腿软,何况离得这么近,这么真实,可以相互触碰,可以耳鬓厮磨,可以深刻契合。
单人木板床实在太小,一个孕夫躺上去就占了大半,并且怀孕的人不能被挤,梁冶只好跪在地上和任粟亲吻。托着任粟的后脑勺将舌头深深嵌入对方的口腔,他蛮横有力的四处扫荡,然后又灵活的直钻向对方的喉咙。他希望让自己填满任粟的身体,这种急迫的感觉心痛而缠绵,令人不由自主的侵略和索取,动作越来越大胆粗暴。雪白的齿间积聚了银亮液体,粉红色舌尖相互勾缠。
而任粟星眸半闭,嫣红湿润的唇张开,鼻间无意识的哼哼着,偶然翻着黑眼睛看向天花板,他并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
梁冶亲够了,把任粟扶坐起来,脱掉衣服。任粟习惯性的要跪趴在床上,梁冶拍拍他的屁股让他坐在一边,然后自己躺了下去。任粟傻了眼,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