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与萧儿年纪仿佛……”墨九突然住了口,心头狠狠地一跳。
安国公急道:“萧儿比皇上年长近两轮……更是长辈……”
墨九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国公道:“你可知,神光乃信陵同母异父的姐姐?”
“叔祖?”安国公不解。
“从父系血脉上溯,神光又是信陵君的姑姑。”墨九没想到萧瑜临死算计他的竟然是连环计!真是半点也不顾手足之情!
“请叔祖明示!”微微颤抖的双手表达出了安国公此时地不安!
墨九无所谓地道:“你别怕。要知道轮回呀,没这么快的。阿林现在很安全。至于以后……你我未必看得到。管它做甚?”墨九说着转身离去。
……
☆、再交替主少国难疑
景和帝没想到临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会是萧弘祎。昔年的萧家五小姐,如今也是个半百妇人了。景和帝觉得自己是真的很不懂那位小姑姑,又或者说天子殿下。
说她狠毒吧,偏偏保全了萧氏一族作为世家的尊贵和荣耀。说她善良吧,只看萧铭善临终时死不瞑目的样子,这话也叫人说不出口。说她聪慧呢,和幼弟、侄子们都能为一块糕点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她敢担这名,旁人还没脸说!嫌她愚笨的话,你只说那墨九如今要死要活却无可奈何的悲催处境是谁的手笔?
“子钰还是心软。若是本殿,一刀了结就是。管它阴谋阳谋,还能把死人整活了?虽说,死,是上苍对世人最后的怜悯。本殿也只要一个痛痛快快也罢了。钝刀子伤人虽然疼,日子吊在那里,不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不知怎么的,景和帝突然回忆起了那年秋霜,在景泰皇后的寝殿里,萧瑾的这番话。似乎是为了夜枢叛乱,那位不安分的摄政王匡扶正统的破事儿?
“承业表哥,这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萧弘祎说道。
景和帝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替外甥问问你的谥号。”停了停,萧弘祎继续照本宣科,“灵,庄,思,隐。表哥喜欢哪一个?”
不勤成名曰灵,好祭鬼神曰灵;履征杀伐曰庄,死于原野曰庄;道德纯一曰思,追悔前过曰思;隐佛不成曰隐,不显尸国曰隐。
脑子里翻滚了许多信息之后,景和帝无声地笑了笑。
“真没意思。”许是感觉到了景和帝隐藏在心中的笑意,萧弘祎颇有些不满地看着他,“表哥当年就不该……”
“闭嘴。”景和帝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话堵在了她嘴里。
“表哥现在让本小姐住口是不是太迟了?”萧弘祎慢慢悠悠地道。
“萧家的女儿啊……你到底……是要……你真的不明白……还是……别有所图?”景和帝冷漠地睁开眼睛。
萧弘祎道:“萧家的女儿,为自己而生,为萧氏一族而战。尽管大小姐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可天命难违。”见景和帝不回话,萧弘祎也觉得索然无味。她顿了顿,最终道:“定,这是我们为表哥选择的谥号。”
“他,为朕加尊的庙号……是睿宗?”景和帝低沉地声音夹杂着一丝情绪。
“是。睿宗定皇帝。”萧弘祎静静地看着似乎到了弥留之际的老年皇帝,“纯行不二曰定,安民法古曰定。”
“你,不像你父亲。少主留下这样的仇恨,也许能……”让你走上一条更平坦的大道。景和帝的咳嗽声将后半句话化作了无声的感慨。
萧弘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是萧家的女儿。”
“呵呵……”景和帝慢慢地,慢慢地阖上眼睛。然后,是黑暗,永远的黑暗。
天册四年二月初二,帝代先皇诏。制曰:尊皇父大行皇帝为睿宗,谥曰定。——
……
“九伯等等我嘛……”天册女帝迈着小短腿灵活的绕开碍事的随从们。
墨九伸了个懒腰,一把抱住跌跌撞撞的小皇帝摇摇晃晃的身子:“皇帝陛下要去哪儿?”
“九伯带朕去,去轩辕城好不好?九伯~”拖长了甜甜的尾音,女帝陛下扭着身子往人家怀里钻,生怕被拒绝了。
“轩辕城么?真的很想去?”墨九并没有拒绝,因为那实在是没有意义:年轻而早熟的皇室嫡子,尊贵又轻狂的少年帝王。这是萧瑜对自己选择的两个皇储的评价。早年墨九见到了定海侯嫡次子时,才放下了对轮回之道最后的怀疑。
天册女帝一连声地喊好,就怕她说慢了一刻,会被人反悔。
“皇帝陛下,从本心来说,轩辕城不是现在你该去的地方。”墨九的声音低沉暗哑,他温柔地将天册女帝从怀里拉出来,“你太小了。”
“朕不小了!天子殿下在这个年纪都已经通过了试炼!朕为什么还要等?明明,朕已经……已经……”天册女帝说着说着低下头去。
墨九本想斥责的话也在孩子窘迫的神态中咽了下去。他轻叹了一口气,道:“二姐的事,这世上只有那么一次。阿林,我希望你记得: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对过去心怀不满。因为那只会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