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秦云的脖子,“你那儿……”
“有印子了?”秦云摸了一下,脖子果然传来一阵钝痛,她苦恼地想,这下糟了,阿悦肯定又得担心坏了。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张自开建议道。
“不用,出门有家药店,我去买点药就行。”
秦云和张自开道了别,先把张自开拿给自己的东西送回家,对着穿衣镜照了照,脖子上明晃晃的五个紫红色的手指印,看着颇为吓人,她想了想,从衣柜里那条丝巾出来遮了遮,看看好像遮住了,这才重新下楼买菜。
刚好在小区门口碰到了刚下班挤地铁回来的江枫悦。
“阿云!”江枫悦一出地铁站先看到了提着个空布袋子的秦云,兴奋地喊了一声,秦云应声回头,见是她也笑了起来,江枫悦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先歪着头凑近她的脸蛋亲了一下,“去哪儿啊宝贝儿?”
“也不怕人看见!”小区门口的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稍不注意就有熟人瞧见了,秦云惊得赶紧推开她,擦了擦脸上被江枫悦留下的口红印。
“怕什么,没人注意我们的。”江枫悦满不在乎道,把她手上拎着的布袋子拿过来,自然而然地想去牵她的手,又想起来被人看到以后可能真的会有点小麻烦,手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改成挽着秦云的胳膊肘,看着跟普通闺蜜似的。
秦云心里有鬼,仍旧紧张得不得了,但是江枫悦就在身边,鼻尖飘着她身上的幽香,秦云不舍得推开她,干脆心一横,想着大不了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也就随江枫悦挽着了。
“这条丝巾你不是不喜欢么?嫌颜色太晃,怎么今天系上了?”江枫悦看秦云一身休闲装,配着条丝巾怪模怪样的,随口问道。
“我,我嗓子有点不舒服,怕受了风嘛。”秦云看着自己的脚面道,江枫悦转头看她,只见她的耳朵尖儿露出一点微红。
“是吗?”江枫悦狐疑地问。
“嗯嗯。”秦云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舒服,还故意假咳了两声。
“……”江枫悦心想,我的小宝贝儿哟,你不咳那两声可信度还高点。
不过这是在大街上,江枫悦也就没再接着追问下去。
超市不远,过条马路就是,江枫悦说要吃红烧鱼,秦云就直奔水产区,挑了条活蹦乱跳的罗非鱼。回去的路上,秦云心里老装着下午那个意外,沉默着走了老长一段,江枫悦也没主动上去搭话,任她一个人想,到了小区门口,秦云终于开口问道:“阿悦,你爸爸他……真的去世了么?”
江枫悦一听立刻警觉道:“阿云,是不是有人骚扰你?”
“没、没有。”秦云矢口否认,“我就是随便问问……”
“死了。”江枫悦神情冷峻,“死了二十年了。”
“哦。”秦云应了一声,之后都没再说话。
回到家之后,两人开始着手做晚餐,罗非鱼的鱼鳍锋利,江枫悦怕秦云弄伤了手,把她赶去择菜,自己撸起袖子洗鱼。
秦云回来之后丝巾还围在脖子上,江枫悦忍不住又问:“阿云,你脖子到底怎么了?”
“啊?”秦云坐在小板凳上摘着菜呢,下意识地抬头看她,“真没什么……”
她抬头的时候丝巾往下滑了半公分,露出脖子上一点细微的红痕出来,被江枫悦眼尖地发现了,二话不说洗干净手,蹲在秦云面前,“我手上腥,你自己把丝巾解了。”
“阿悦……”
“我说把丝巾解了。”
“阿……”
“别让我说第三遍。”江枫悦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秦云从没见过江枫悦真正生气的时候,吓得瑟缩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摘了脖子上的丝巾。
丝巾离开秦云脖子的那一刻,江枫悦的瞳孔骤然收缩进去,心也揪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秦云畏畏缩缩道:“是……今天在楼下碰到了个疯子……”
“自称是我爸的老鬼?”
“嗯……嗯。”秦云装作低头择菜,手上来来回回一颗菠菜被她快揉成碎末了都不知道换一颗。
江枫悦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后槽牙麻木地咬合在一起,手攥成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短得刚好与指尖齐平,却在手心里掐出了四个鲜红的指甲印。
周围的空气像被抽空了一般,秦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有点害怕此时的江枫悦,抓着她的拳头,唯唯诺诺道:“阿悦……你的……你的手……”
江枫悦突然一把把秦云抱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勒住秦云,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对不起……”江枫悦吻着秦云的耳廓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很害怕,全身都在轻微地抖动,江万年那个老家伙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江枫悦只怪自己没想到这一层,让秦云身处险境。
秦云脖子上那四个紫红的指印,跟斩首一般,看得江枫悦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