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清晰的。
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折叠床上熟睡的人,即使是在睡梦中眉头依然紧紧锁在一起,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双手放在胸前死死攥着被角,整个状态都紧张恐惧不已,让看到的人心狠狠抽痛。
韩茉理接到陆筠的电话,说她已经在前往butress的路上,让她做好准备拍拍屁股跟她回家,韩小姐自然不乐意啊,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把她骗回去,做梦呢!
和泠伊人这个死面瘫面对面坐着,韩茉理无聊地打起了哈欠,忍不住伸出五指在伊人面前挥了挥,“傻了吧?有什么话快说!”在她急于出门寻找避风港时把她拉了回来,坐下来半天连句话都没有,真是越活越冰山了。
默默地将照片从口袋里掏出来,嘴唇抿成一道严肃的直线,在韩茉理惊呼一声后方才开口:“我不打算找那四位,汤博古也不行,都是男人,被谁看到都不好。”
她在韩茉理仔细查看后不由分说将照片夺了回来,仔细叠好,重新放进口袋里,似乎那是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些照片从此消失,方绮绿也能忘记那些不堪的往事。
“那个人必定留有底,还有那个谁也没见过的视频,她到底想用来敲诈还是报复就不得而知了。”韩茉理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换成了一副严谨的语气。
见对面的人低着头沉默不语,韩茉理一只手撑着头漫不经心道:“不会是高浔做的吧?她最有可能。”
倏地抬起头,泠伊人和她对视着,说:“不是她!”语气犀利,眼神刷刷如利剑扫在她脸上,让她下意识去躲避。
方绮绿还保持着一只手开门扶着门框的姿势,苍白的脸上神色变换,沉静中带着惊讶,死死盯着泠伊人。
伊人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急切地想传输给她一点温暖,眸光柔和,“我觉得不是她...”
等了半天不见她继续说话,方绮绿有些不耐,甩了她的手推门出去,扔下一句冰冷冷的话:“我有些累,先回家了。”
看着她离开,泠伊人心里五味杂陈,看向韩茉理,见她苦笑着耸肩,似乎是打算用这样无奈的方式安慰她,同病相怜嘛,陆筠就难缠了,性格阴晴不定不说,脾气又臭又倔,通常她一生气,韩茉理跟泠伊人的反应是一样的,选择沉默。
再次投过去一个无比安慰的眼神,韩小姐问:“你怎么知道不是高浔做的?”
“据我所知,高浔和张卓之间没有利益关系,如果高浔一心要欺辱绮绿,不可能把这些东西藏这么久,这不是她的性格,而且也没必要提醒绮绿还有视频。”
“万一她是打算要挟方老师呢?”韩茉理看着她,凭空打了一个响指,“比如说,要挟她和你分手,不然她就把视频泄露出去,让方老师名声尽扫...”
美眸紧紧跟着对面的人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韩茉理发现她就喜欢看泠伊人这座大冰山受挫的样子,一看一个爽,虽然现在根本不是暗爽的时候,“高浔找人烧车的事都干得出来,你怎么敢肯定她不会继续干缺德事,她们家那个条件,就算她杀人放火又怎样,后边一大帮子的人等着替她擦屁股呢!”
本就皱紧的眉头因为听了她的话而锁得更深,插在口袋里的手因紧紧捏着照片而汗意泛滥,带着凉意的嗓音从粉唇间轻缓地吐出来:“我就觉得这事不是她干的...”
“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照片上的男人是张卓,可是他却被特殊处理了,如果没见过他这个人几乎无法辨认出来那是他,如果是高浔做的,她没必要刻意虚化张卓,既然要让绮绿身败名裂,完全没必要刻意保护那个男人。”
韩茉理立即说:“万一这是高浔和张卓联手干出来的事呢?高浔想要害方老师,便和张卓一合计,给张卓许诺什么,本来这个男人就恨你入骨,却还一心一意想着和方绮绿复合,这件事一旦成了,你和方老师分手,张卓白占了便宜,高浔坐收渔翁之利,一石三鸟啊,多好的事!”
她越说越兴奋,却被泠伊人白了一眼:“你觉得张卓若是做成这件事后绮绿还会跟他在一起么?就算有这些东西做要挟,绮绿也不可能再肯和张卓复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多了去,像他这样的更不在少数。”
“无论怎样,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这事绝不可能是高浔做的,我太了解她了...”
韩茉理见她立即起身打电话,无奈地再次耸肩,死脑筋,一个两个都是死脑筋,难怪方老师会生气呢,口口声声为自己的追求者开脱,也只有泠伊人这样的死脑筋干得出来。
泠伊人刚给季博延打了个电话,她想确认他是如何处理张卓的事的,她一直都没过问过是因为打心里相信他,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来。
电话是季博延的秘书开的,说季总正在开会不便接电话,会后会立即提醒他回电。
刚挂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电话是高逸打过来的,刚摁下接听键就听到了如火箭直窜般急冲冲的怒火,好似肚子憋着一股气要在一瞬间就发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