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说改就改。眼看金色霹雳带着雷霆怒意当头劈下,刑天慌忙闪身一避,又举青铜方盾护住了全身。
本以为他手中的这枚方盾必然能如往常一样,将这金色霹雳抵挡回去,可谁知这金色霹雳却是不同寻常,只听“砰”然一声巨响,刑天虽然躲过了前两道霹雳,却被那第三道霹雳正好劈在青铜方盾上!
只听“喀拉”一声,那青铜方盾竟被劈开了一道细纹,又听着“喀拉”,“喀拉”数声响起,那一道细纹竟然四下蔓延,青铜方盾的表面竟被劈裂了无数细纹。
只见方盾上方神光四溢,灵气四下从裂开的细纹中散溢开来,这刑天之干,竟生生地毁在了秦繁漪的“龙舌绽”下,再不可能抵挡仙兵神器的攻击。
刑天眼看盾牌被毁,一时间只觉得心痛欲裂,顿时凶性大发,狂吼一声,一把扔掉了青铜方盾,双手执起擎天巨斧,迈开大步,冲将上来便要与秦繁漪拼命。
刑天暴怒,胡灵姬顿时被他身上滔天的凶焰压的动弹不得。秦繁漪一眼望见,当下一声龙吟咆哮,奋不顾身,挥舞九爪,竟以龙尾横扫,企图将胡灵姬卷至身下。
刑天见秦繁漪龙尾扫来,立马挥斧就砍,此时秦繁漪已经卷住了胡灵姬的身子,正要收尾回身,眼看刑天的巨斧已经劈到,若是松开胡灵姬,她自然能无恙,只是这斧势凶狠,必然会伤到胡灵姬,故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秦繁漪一咬银牙,竟准备硬挨这一下以换取胡灵姬之周全。
胡灵姬大惊失色,若是这一斧挨实了,就算秦繁漪是九爪神龙真身,必然也会身受重伤,当下她惊呼一声,硬生生翻出了秦繁漪龙尾之外,企图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下这一击。
她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她自然知道这一斧若是砍在了身上,恐怕就要与秦繁漪阴阳相隔,今生分离了。她是那么的不舍,可是如今危在旦夕,却不容她再有半分犹豫。
秦繁漪见她不顾自身生死都要护自己周全,不禁肝胆俱裂,心如刀割,狂吼一声,竟自不要命般迎头朝刑天扑去!
而这时,刑天的斧势却是一滞,只以为他望见了胡灵姬那一双含泪的眼眸,心中竟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窒,说时迟那时快,在这九死一生之际,秦繁漪猛然一甩龙尾,堪堪将胡灵姬带回了身边!
龙尾擦过斧刃,翻起了数枚碗大的龙鳞,鲜红的血液顿时自撕裂的皮肉中渗出,点点滴滴洒落在龟裂的土地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奔流不息的江河。
河水悠悠,泽披四方,凡是河流所经之地,渐渐生出了植被,苍凉的常羊之山,得九爪神龙精血润泽,竟形成了一片洞天福地。
刑天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自主地收住了斧势,胡灵姬的眼泪一滴滴落将下来,只为了秦繁漪身上的伤势,她望着刑天道“十招已满,不知刑天大神说话可算数?”
刑天默默地望着已是繁华遍地的常羊之山,微微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渐渐走远,风中传来了他悲凉的低吟声“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谁知刑天魂,不在常羊山。”
☆、夺灵大阵(一)
秦繁漪听着刑天渐远的悲吟声,不由得痴了,她疑惑地望着胡灵姬道“为什么他说谁知刑天魂,不在常羊山?这里不就是常羊山么?”
胡灵姬仔细查看着她脚上蹭破的伤口,手下忙不迭的取了灵药为其包扎起来,一边答道“昔日,黄帝断刑天之首,葬之常羊之山。西南,大荒之中隅,有偏句、常羊之山。而此时你我皆在玄天塔内,又怎会是真正的常羊山呢?”
秦繁漪道“如此说来,这刑天之魂不知何故成为了玄天塔第六层的守护者,而他的尸身,却依然在常羊山中。所以他才会有这般说法。唉,堂堂刑天,竟是这般身首异处,魂魄分离的悲惨境地。”
胡灵姬道“这玄天塔内,步步惊心。再往前走,便是塔尖顶层了,若无意外,巫清竹必在其中。只是此塔如此诡异,想必第七层中必然更为危险,如今你已受了伤,你我不妨在此稍作歇息,再出发不迟。”
秦繁漪见其言之有理,便缓缓歪倒在她膝头,叹息道“若非在这里能遇见你,我真的一刻都不愿呆在这个时代。”
胡灵姬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我原以为此生终将孑然一身,守着先前的回忆过活,想不到上天待我不薄,竟将你送到了我身边。”,她的眼神眷绻,充满了无尽柔情,微笑道“如今幡然回首,只觉前尘往事,皆成过眼烟云。如今我只想与你双宿双飞,今生永不分离。”
秦繁漪听她这般柔声细语,大胆地诉说着心中万千柔情,不禁大为感动,不禁埋首在她怀中轻轻吻了一下,笑道“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唯独只有你一个知冷知热的。昔日我刚来此地,受过巫清竹恩惠,若非为了救我,她也不至于被危笙抓来此处,论起来,这是我欠她的。待此番我们将她救将出来,我也算是报了恩,然后我便与你远走高飞,携手同游人间,你看可好?”
胡灵姬听她吐露心思,竟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不禁喜极而泣,连连点头依从。秦繁漪见其流泪,忍不住坐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