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在了胸前,两人亦步亦趋,前后戒备,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当走过第七层塔门的时候,眼前那一幕悲惨的景象不禁教秦胡二人毛骨悚然,红了眼睛。
只见以巫山岩为首的一干灵巫族儿郎,一个个被高高悬挂在八十根巨大的铁索之上!
细看去,每一根铁索上,分别悬挂着十个灵巫族男子,分别都被割断了颈部和四肢上的动脉。铁索上血迹斑斑,更有一条巨大的暗槽,正缓缓地朝中央一处水池输送了血液。
那血池中央的魔柱上,正五花大绑捆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她的长发遮住了容颜,她的身子浸在了血中,然而纵然如此狼狈,秦胡二人亦一眼便认出,她便是女娲转世之巫清竹!
此时在血池中的她,是那么苍白虚弱,她的全身都浸在鲜血之中,她的四周都飘满了孩童的心肝脏腑,而这来自灵巫族族人的鲜血每增加一分,她身上的灵力便流失的快上一分。
更何况,当日为使灵巫族不至于全军覆没,巫清竹已重伤之身强行冲破玄天塔禁锢,为秦胡二人趁机救出巫行止等人打开了一道出口,已然又使伤势加重了几分,而危笙本来已在趁机夺取她的灵力,如今灵巫族近千男儿自投罗网,入他囊中,竟是恰好为他启动夺灵大阵送来了祭品。
这夺灵大阵,本需八百男子鲜血筑基,三百孩童心肝供奉,再以大灵力者做阵眼方可启动。本来这八百男子的任务落在了土苗族头上。
可谁知那麻阿四狡猾,阴奉阳违,百般借口,一直拖着不肯交人。危笙虽严令危婳兄弟尽快落实,却一直没有动静。眼看三百小儿心肝已经备齐,危笙的耐心也渐渐消失,正准备下令强攻土苗族,生捉精壮男子祭阵,却不料灵巫族径自送上门来。
更让他欣喜的是,巫清竹与灵巫族八百男子同出一脉,这灵巫族男子的鲜血,对激发巫清竹灵力竟有无上妙用。随着这几日逐渐将这些灵巫族男子的鲜血引入这血池之中,巫清竹明显便一日日憔悴起来,而自己的体内却愈发觉得真气升腾,似有无穷力量一般。
此时的秦胡二人,自然也看到了盘膝坐在巫清竹背后的危笙。只见他精赤着上身,那血池中翻腾的血气不断地自他口鼻耳目中出入,每出入一次,他身上的黑气便浓重一分,而与之相对应的巫清竹,周身的青气却已是微乎其微。
夺灵大阵竟是这般邪恶!那八十根大铁索上的八百男子,早已流尽了鲜血,成为了一具具干尸,在阵阵阴风中晃来荡去。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濒死之前最后的表情,有的愤怒,有的惊惧,有的视死如归,有的哀号哭泣。
然而不管他们当时心中是何种想法,最终的命运却已经注定,他们满腔的热血已成危笙伤害巫清竹的利刃,他们不甘的灵魂却再也回不去梦中的故乡。
白发苍苍的巫山岩也已经成为一具干尸,他圆睁的怒目控诉着他的愤怒,他胸前的血泪诉说着他的牵挂。巫女落难,数千灵巫族将士跟着他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可谁知敌我悬殊,竟被尽数绞杀在此处,就连尸身都归不了故里,这教他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巫氏的祖宗。
秦繁漪眼看这样一副惨状,禁不住全身发冷,牙齿都禁不住“咯咯咯”打起战来。胡灵姬知道她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眼前场景实在是令人发指,想来秦繁漪在这蛮荒世界虽经历了许多,但毕竟不是自小生长在这里,是以如今乍然看到这般情形,一时间表现出惊慌失措的反应也是意料中事。
胡灵姬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手掌相触,无形的支持油然而生。秦繁漪平复了一下情绪,感激地对胡灵姬微微一笑,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她的眼神已然镇定下来,胡灵姬与她目光相对,一颗心方才放松了下来。
此时,血池中的巫清竹和危笙自然也已经发现了她二人。巫清竹缓缓地抬起头来,透过覆额的长发,她看到了秦繁漪和胡灵姬十指相扣的双手,不禁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危笙双足一蹬,展臂飞上了魔柱顶端,单足一点,便如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站在上头,长笑道“想不到你们来的还挺快。”
秦繁漪见他做下这等恶事尚且飞扬跋扈,不禁大喝道“灵巫族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如此毒手!这么多无辜的生命死在你手中,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吗?”
危笙哈哈大笑道“恻隐之心?哈哈,你看看这里,夺灵大阵已经启动,蚩尤大神即将重生!这一切带给三苗族的福祉又岂是这区区几百条人命可比?”
秦繁漪大怒道“蚩尤在逐鹿之战早已经死了,人死又岂能复生!更何况,若是要以这么多人命换取其复生,这复生的必然也是个凶神恶煞,又岂会造福族人?”
危笙狂笑道“夺灵之阵,可使蚩尤重生,到那时,我危笙得蚩尤神力相助,普天之下,又还有谁能是我的对手?”
秦繁漪见他形态癫狂,神情中充满了嗜血杀意,不由得大喝道“果不其然,什么蚩尤重生,都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之欲!”
她一摆烈火金精剑,猛然朝身边一根铁索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