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瞧人白眼,只有被炒鱿鱼的份儿。她现在也在小公司干着,一边跑业务一边做设计,听说年后想要跳槽,但愿她能成功跳出去吧”。
许若把手支到桌子上,食指敲一敲脑门,眉毛稍皱,“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家装部那边确实辞退过几个人,没想到里面竟有你师姐,真巧”。
“是啊,真巧,我师姐专门学环艺的都被你们给炒掉了,我这学雕塑的还是先别老妄想吃大鱼了,等什么时候有资格吃了,什么时候再吃吧”。
“呵呵,刘淇,你知道吧,我就喜欢你这份踏实,能给人安全感,跟我前男友直接是两个人”。
“老说废话,他一男的我一女的,可不就是两个人么,不过你前男友怎么了?我看他挺好啊,跟你站一起也很配”。
“他是挺好,可就是让人感觉心里不踏实”,许若摇一摇头,声音里带着散漫,“你知道吧,中国人出国留学的基本上分两类人,一类是自己真有本事的,这类人大都注重精神追求,心思多是放在学习上,对一些生活小细节很少在意,另一类就是家里有钱的,这类人正儿八经学习的不多,但对一些生活细节很挑剔,我男朋友就属于这两类中间的那一类,他也学习,但不认真,花花公子的毛病倒学了一些,衣服不是名牌不穿,手表不是名牌不带,就连个袜子他也得讲究讲究,我们一起在美国读大学,他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开着跑车四处拉风,起初我跟他一块还觉得挺刺激,后来就腻了,我觉得跟他做情人远不如做朋友来的舒服,所以就分手了。不过不可否认,他人不错,挺善良的”。
“哦,你们在一起几年啊?”
“两年半,回国后我们就分手了”。
“你不会就只交了这么一个男朋友吧?”
“刘淇,什么意思啊你!你以为我是怡红院里的头牌是个男的就能交啊!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许若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好像有一簇小火苗在闪。
“不是,你别生气啊,这不是我觉得你长这么大,有钱又有貌的,才交一个男朋友,好像有点少嘛”,我想想自己话有些别扭,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拿筷子的手紧了紧,嗫嚅道:“也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许若噗嗤一笑,有些抑郁的说:“你啊,总是不把有钱人往好处想,真要命,还好我不是身价过亿的大富翁,要不指不定被你瞎想成什么样,我是有点钱,可不代表我因为有这点钱就可以随便玩弄感情。不管有钱没钱,人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女人,都想找个靠得住的人,都想有个安稳的家,吃饭吧啊”。
“嗯”。
午饭后,许若来了电话,好像是她朋友要她出去玩,等她放下电话,我对许若说:“我该回去了”。
“时间还早,过会再走吧”。
“不了,正好你也有事,快去忙吧”。
“我没什么事,只是打牌而已,等会推了就好”。
“不好吧,你还是去吧,我该走了”。
“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可以”,我走到门口,换上鞋子,扬起一个笑脸,说:“拜拜”。
许若忽的抓住我的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手,轻轻吐出两个字:“拜拜”。
看她这个样子,我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心脏有多久没有这样乱跳过了?以前只有面对滕言才会有的心跳,现在竟转向了许若,我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挥一挥手,关上门,转身的那一刻,我几乎是冲着跑下楼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里很危险,我要离开。
我跑着离开许若,跑着离开那片高级社区,跑着来到街上,甚至跑着回到了我的小屋。我像阿甘一样跑着,什么也不去想,也根本想不起什么,只是想跑,冬天的路面容易结冰,不小心滑到了,爬起来,继续跑,寒风吹过,衣物飒飒作响,路边的行人好像在看我,我却看不到他们,只知道一味的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终于跑回了家,把自己摔到床上,呼呼的喘气,我伸手去抹额头上的汗,左手上的红绳蹭到了脸,终于,我对自己坦白了,滕言,我想你,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想不起你。
眼角有东西滑落下来,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第 23 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又回到了忙碌和学习之中,精神一分散,我也少了那天的纠结,也许是我寂寞了太久,所以才容易对他人和自己产生错觉吧。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没事的时候我会跟王城学学吉它,王城的吉它弹得很好,他喜欢汪峰和许巍的歌,有时会不羁的轻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地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有时会无奈的浅吟“你有没有看到自己眼中的绝望,你有没有听见痛彻心扉的哭声,你有没有感到心如花朵般枯萎,你有没有体验过生命有多无可奈何”,我想人都是矛盾的吧,时而激情,时而消沉,一如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