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一盘水果进了一间屋子,她大喜过望地追过去,刚要推门,便听见里头传来韩甯的声音:“玉儿,就让我亲一亲嘛。”
受到的惊吓过大,乐菱直接跌了进去,屋里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立着,手还纠缠在一起,看见她,立刻分开了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在这!”玉老板难得一见地飞红了脸,气地大叫。
“你你你……你们……”乐菱哆哆嗦嗦爬起来,咽下一口唾沫,说不出整句来。
倒是韩甯还镇定些,将玉老板拉到身后去,对乐菱催眠似的道:“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看见了怎么做没看见?听见了怎么做没听见?乐菱哭丧着脸,也真的是要哭了,“你们?”这样的亲密,让她连以为自己猜错都不能了。
“小姑娘别这么大惊小怪,来,坐下来喝杯茶静静。”
“你还让她喝茶。”玉老板推一把她,“不把她灭口就不错了。”
韩甯笑嘻嘻地搂住她,“反正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嘛。”
“谁跟你是自己人。”玉老板掰开她的手,同她保持距离,又向乐菱道:“你若是敢透漏出去半个字!”
“就叫我天打雷劈!”乐菱指天发誓。
玉老板哼了一声,也不在屋里逗留,大步流星风风火火地就走了出去,“莲心姐姐……”
“她已先行回去了。”韩甯答,笑盈盈地抱着臂,仍欣赏着玉老板离去的模样,意犹未尽,片刻徒自笑了一声,“我倒不知道她还会害羞。”
乐菱已经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韩甯看她一副三魂震荡七魄丢散的模样,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喂她吃了口水果,“诶,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乐菱扫她一眼,艰难道:“你们,都是女子啊。”
“那有什么关系。”韩甯浑不在意地笑了,“我喜欢她,她喜欢我,不就够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拍了拍她,“我相信你,迟早会想通的。”说罢,她自己先笑起来,笑得乐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和你说了。”她立起来,笑眯眯的,“我得去找玉儿。”
乐菱浑浑噩噩地回到泊花水榭,仿佛有许多的小鱼在脑袋里游来游去,将清溪搅得浑浊一片,到了屋里,她哀叹一声,抱着脑袋扣倒在桌上,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就够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痒痒的,怪怪的。
猛得起身,揉了把脸,算了,不想了,他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再见到莲心的时候却整个儿的不对劲了起来,凝望着她的侧面,痴痴发傻,想起韩甯莫名其妙的笑,脸上蓦地一烫。
“怎么了?脸这么红?”莲心伸过手来探她的额头,“不会是病了吧?”
“没有没有。”乐菱低头吃饭,扒拉了两口,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姐姐,你喜欢我吗?”
“嗯?”莲心笑了笑,“当然啦。”
心里便开出一朵花来,绚烂美丽,乐菱咧嘴笑了,欢天喜地地吃吃吃,仿佛胃里有个无底洞一般。
“菱儿?”莲心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啊,没事,嘻嘻。”
“傻孩子。”摇了摇头,为她盛一碗汤,“慢点儿吃。”
乐菱亮晶晶地看着她,觉得她每一个动作都好看极了。
到了半下午,前头来通报说韩卓来访,正在看书的莲心抬起头来,略有些诧异,上次在小松山同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嫌隙了的,怎么他还这么主动地上门?
“可说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
沉吟片刻,她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她向眼巴巴瞧着她的乐菱笑一笑,“我去去就回。”
乐菱哪里还坐得住,她前脚出去,自己后脚就跟了上去,还以为韩卓有什么事,谁知却不过是普通拜访的模样,关于小松山,只字片语也没有提起。
莲心见他如此,自然也不好如何,只能陪同闲聊几番,韩卓忽道:“怎么不见乐菱姑娘?”
“她?”看了他一眼,揣摩着他什么意思,“她正在房里午睡,怕是不能出来见客了。”
“哦。”韩卓看似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又说:“姑娘到了南安城不久,应该还没有好好逛过南安城吧,后日是南安的采莲会,不如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请你和乐菱姑娘同游南安?”
他这提议来的突然,莲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微微笑着,并不催促。
“好吧。”莲心终是答应了下来,不忘补上一句:“不过菱儿自有她的主张,到时她去不去,我也不能确定。”
“无妨。”韩卓没有急着告辞,仍同她闲叙了好久。
待她走了,乐菱窜出来,“他安的什么心?”
莲心的表情微有些凝重,“我也不知道。”她转向乐菱:“菱儿,你近日没惹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