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松田夫人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温和平静。“我想灰原小姐是因为长期工作一直没有休假,所以这次才会因为着凉而发烧了……伴随着炎症,不过并不严重,吃了药以后好好睡个三天就可以恢复元气了。”
“着凉了……吗?”想到昨天晚上……我觉得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的确,她又不像我那样每天闲着没事做,想睡多久睡多久。她每天每天就是工作……尽管她已经很注意保养,这些年来都不生病……可是现在,着了凉……也是该偶尔发个烧了吧。
“小姐……”松田夫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小姐是不是给公司打个电话好一些?”
“嗯?给公司打电话?”我回过神来,不知所以然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夫人不在了之后的公司……还从来没有经历过,灰原小姐因病缺席的一日呢。小姐是不是给公司打个电话,告知一下灰原小姐要休息几天的事比较好呢?”
“啊……这样子啊……”我茫然地应道,思维像是迟迟没有发动起来的马达。“是这样子啊……我知道了。”
松田夫人鞠了个躬,出去了。
我怔怔地望着被关上了的卧室房门……忽然,心底有种渐渐清晰的力量开始运转。
当我拿起电话拨到公司时,这股力量已经在我全身的血液里奔涌。
当我听到自己……用沉稳的声音对电话那头惊讶的人们说出“我是社长。灰原小姐要休息几天,任何决策请按照灰原小姐平时的倾向性作出判断。请大家继续努力。拜托了。”之时……我很老土的意识到“自己好像长大了”。
灰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将近五点的时候。
这个一整天,我都一直没有离开卧室。甚至没有穿上衣服,还保持着盖着被单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的奇怪状态。
一直呆在她的身边。看着脸颊微红、眉头轻蹙、呼吸并不太匀称地沉睡着的她。看着这个第一次让我看到柔弱一面的独裁者。
我没有吃午饭。中午时松田夫人打过电话上来,问要不要送午饭到我房间,我拒绝了。我毫无饥饿的感觉,直到现在快五点了,我还没有觉得想吃东西。
我今天也没有发病。没有晕眩、没有记忆紊乱、没有日日困扰着我的阴暗破碎又似曾相识的画面片断闪过脑海。
我竟然一直保持着清醒。一直坐在床上,望着身边熟睡的她。
一個下午我與松田夫人通電話9次。通電話時我也坐在床上。
中间离开床上14次。3次喝水,2次上洗手间,9次为她换冰袋。
当她终于睁开了那双细长的漂亮眼睛,用蒙着雾霭般的目光,失神地朝我望过来的时候,我竟然感到胸口有一股很酸楚的热流升了起来。好难受。
“喂!你果然,也并不是铁打的人呢。”我嘲弄地对她笑道。
她定定地望着我,和昨晚一样清纯而又透着困惑的眼神。
为什么……我突然又发现到,她其实一直都是用这种非常非常期待,又非常非常不敢确定的悲伤眼神望着我。为什么以前我从来不去认真地正视她的脸呢……
“你冷不冷?”她说道,声音是意料中的虚弱。“穿上睡衣吧……”
“……我不用你管!”突如其来的陌生的羞涩之情让我不知所措,照常态度很差地应对她,“你管好你自己吧!发了烧还想指揮别人的笨蛋!”
她动了动,似乎想挣扎起身的样子。然而她似乎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无力。
我背过身,拉过睡衣慢慢地穿上。“喂,你没有力气就不要企图坐起来。肚子饿不饿?叫人送晚饭上来吧?”
“你没有吃午饭是吗?”她轻轻地说。
“我吃不下啦!”我冲口而出。有些心虚一样。不知为什么,感觉她似乎知道我今天一直在这里陪着她。讨厌被她知道。
我没有回过头去。却知道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背部。
突然其来的燥热感,仿佛害怕看到她清醒时的脸。
我很快地拿起电话。
当天晚上她就退了烧。
只是样子看上去仍然很虚弱。
我看完电视洗完澡然后躺到床上的时候,之前一直仰睡着的她突然转过脸望着我,眼神仍然毫无锐气:“今天……受你照顾了。”
“是吗?那就赶快恢复元气,继续充满精神地为我工作好了!”喊出口后我才被自己发怒般的语气吓了一跳。
她默不作声地凝视着我,突然间伸出左手了抚上我的脸颊。她的手指比想像中要冷。竟然,是一个连肌肤都可以传递出忧伤的人呢……
毫无准备的接吻,竟然。
像爱情一样悄然发生。
我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去,她的舌微热柔滑地与我纠缠着,唇齿间独占欲像电流般交错汹涌,两个人同时逸出的低低呻吟声饱含着一种急切的邀请。
只是KISS而已,为什么一片空白的头脑中却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