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所以,现在,她站在这里,忍受着手掌的刺痒!
难怪,他不放自己自己,还妄图用婚礼掩藏。
“国宰大人。”王女笑眯眯的招呼,“来,如蜜,多谢国宰大人这些日子的照顾。”
“如蜜都不知道,原来这般劳烦。”接二连三的被卖,算不算是奇货可居?“尚景,”她说,“谢谢你。”
闾侠尚景从见到王女天经地义一样牵如蜜出现时就一股血直冲大脑,喊却不能喊的压制在胸口,却在如蜜微微颔首一声尚景时褪去,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呢,虽然,那冷冷的眼神是她即便再厌烦也未对他显露出的。
王女的脸色微微失色,“蜜儿今天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本宫就不留你了,”她对国宰说,“来人,送国宰大人回府。”
“是,”闾侠尚景起身向王女行了个礼,“那臣就不打扰了,如蜜,你好好休息,”他说,“不过,”走到了王女与如蜜面前,文雅的脸上微微的笑着,“你的过敏可要小心。”他说。
过敏?突然回神的王女赶忙松开了握住如蜜的手。
“大夫说,这个季节过敏会引发很多其他的症状的,千万要小心啊。”边说着,闾侠尚景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是有消炎止痒功效的药膏,”轻轻的托起如蜜过敏的那只手察看,不是很严重,但手腕处原本的疹子已经蔓延了整个手,苍白肤色上点点的殷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若是我在,”他浅叹,怎么会突然这么恶化,“就不会这样了,你自己,”他抬头,“要小心啊。”
如蜜侧头和他对视,他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般的不甘不愿,像极了当初质问她为什么王女特别时的神情。
王女迅速揽住如蜜拉她闪开,铁青了面孔,那碧色的瞳眸仿佛幽幽的冥火。
“本宫的女官,”她说,“国宰大人还是避嫌的好。”
青创赶忙插话,“国宰大人,车已备好,请。”化开一场一触即发。
再行过礼,闾侠尚景宛若扳回一成般微笑,离去。
“为什么不说,”不敢再碰触如蜜,想却不能夺去她手上的药膏,“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过敏了?”她那样的隐忍,让人不安的心痛。
“如蜜以为,”她不介意的看看自己的手,打开那瓶药膏,不出意料的闻到了洋甘菊的味道,“殿下记得了。”
一怔,王女微微举起探过去的手死僵一般的寒冷,是啊,她明明记起了,也知道的。
药膏被如蜜挖出,细细的涂抹在起疹子的地方,室内的味道在青檀、白瓜之外,多了太多其他,让人晕沉沉的杂。
“蜜……”王女看着她,“我……”
“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如蜜就退下了。”说什么我以为你知道,说什么你应该知道,却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一个开脱自己怎样都不肯死心的理由,一个开脱自己每每见到你就忐忑着心的理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因为会害怕,因为会疼痛,因为想的太多,所以无可忘记。
不能碰触,自己现在连碰触她都不能,“蜜……”因为自己的碰触对她而言已经成了伤害而不是拯救,相反,闾侠尚景那样托起她的手细细的查看却没有被她挥开!
是啊,自己明明记起了,知道的,知道她对白瓜的香油过敏,却因为她不在而放松了警惕,却在见到她的一刹那忘记了自己身上满是了对她的伤害。
“你,不肯原谅我吗?”
微微的惊诧,如蜜眯起眼睛看她,那双悲伤的碧色眼眸,那看一眼就灭顶的沉溺,“说什么原谅,”低下头,“殿下并没有做什么需要被原谅的事情啊。”她没有错,错的是自己。
“我会弥补啊。”快要哭出来的无助,颤抖的手却不敢搂她入怀,“我会做可以被你原谅的事情啊,如蜜,那些我……”好难说出口,“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呢?”不要这样冷淡的对我行礼,不要对我以外的人微笑,不要抿起唇角却用防范的眼神看我,我宁愿你一如初见时那般放肆啊!
至少那样,至少那样,我才能原谅我自己啊。
“殿下,”如蜜轻轻的摇头,“您会错意了,如蜜是说,殿下并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被原谅。
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不能回头。
如蜜做不来那么的坦白和直接。
她会思前想后的精密计算。要什么样的结果,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差池,所有的决定都要深思熟虑,不会轻易接受、拒绝和相信甚至撕破脸面。
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是,这目的不确定呢?她没有了目的呢?
所以,她死撑着那骄傲,囚自己于牢笼中,不得释放。
“为什么这样说!”王女拧紧了眉,“又不是我要失忆的!失忆期间的事情并不是出于我本意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体谅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扯开和她的关系,她就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吗?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体谅她,为什么不能明白她并不想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