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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此刻的她,也如此吧。
不然,我不会感觉手中的手,忽而僵硬,忽而柔软……
“对了,好不好看?”手中的手柔软了起来。
我朝她所比的地方看去,见她正用左手拿起一个花边草帽儿,一边往头上比,一边期待地看着我。
这期待里,除了她惯有的骄阳般的喜悦,分明还有一丝丝羞涩。只是,这羞涩在她明媚的大方笑容里,藏得很好。
心突然一动。
突然,想起舞纤罗曾经跟我说的话:怎么会相同?公主是压在我们上面的,而女王,是压在公主上面的……
是啊。
列飞扬是宁安公主的唯一,因为只有她,才能征服宁安于身下。是的,普天之下,只有她。
而如今……列飞扬亲口跟我说过,她的女人都只是安安分分做她身后的女人,甚至都不可以插手她的一点政事。显然,这是圈养金丝雀的做法。而显然……
我之于她,是她想结识、却不是当作金丝雀的女子……
那么,她对于我,这一丝害羞……
我松了手。
我知道: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我不想毁了宁安的幸福。
因为我很清楚:当一个人心里放下了那个唯一之后,便再装不下别人。
列飞扬以前之所以可以红颜万千,不过是因为一直没遇到那个可以握住她的心的人……若有朝一日,她真的定情,只怕后宫三千,都不过是前尘如烟般的摆设。包括宁安。
“怎么?”她蹙眉。
很难得地见她蹙眉。显然,她也觉察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有些支吾,看向别处,“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怕?”片刻的沉默后,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一愣。
她却傲然地抬了头:“你怕你会对孤动情,对不起你的温言?”
我哑然。
好吧,我第一次看到比我更自信的人。
是真正的自信啊。
她见我不说话,大概以为我是心思真被她说中,有些得意,却笑笑不再看我,只看着远方,道:“放心,孤不会强迫你。缘分之事,孤会等,等到那一天水到渠成。”
“如果水不来渠成呢?”想也没想,我忍不住反问。
“那孤就自己挖渠引水。”她也想也没想,傲然答。
我无语。
突然,想起一个很久前的疑问:“宁安那丫头是不是根本就是你教的?”
“什么?”她有些不解。
“她的脾性、甚至,她的性、取、向,是不是都是你的启蒙?”
她一楞,继而大笑,算是承认。
“是啊,她当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呢。”说起自己的女人,她瞬间恢复了女王的霸气。
于是,我知道:在当年宁安随使臣去朝凰之前,她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只是,在那个特殊的国度,又偏偏遇见了霸气如此的女王……于是,瞬间沉沦。
我不知道宁安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只大几岁的女孩的。但显然,那个虽年龄为“女孩”,心态却早已成熟霸气的“女王”,只用了一瞬,便征服了这个异国来的单纯小公主。
于是,小公主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以女女为正向,而男女为异端。因为,她这方面的启蒙,正是一个女的啊。
此后,宁安不得不回国,却忘不了列女王。但显然,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可能的,即便当今皇帝宠她如命。
将女儿嫁给异国和亲的皇帝很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中原的皇帝,会将自己的女儿远嫁给一个女人……后世的漫漫青史、悠悠众口,是任何一个君王都承载不起的。
是以,这份心思成了再无可流通的死水,在宁安的心里发霉、腐烂。于是,她开始任性,甚至疯狂——疯狂地扮演另一个人,以期在假扮那个人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是的,如果不能成双成对,那就合二为一吧,在扮演你的同时,就当作……你一直都在一样。
就这样,我们眼中的宁安才开始。
原来,那个月下清潭听到的宁安的过往情史,不过是她一路的途经之流,而这个朝凰女王,才是她所有的源头。她的一切。
果然,我家骨子里,都是这样痴狂而偏执的血液。
然,在我还未感触完“血液之情”的时候。
我的生父,便以皇帝之名,派人过来缉拿我。
罪名,这一次,换成了——蛊惑民心,图谋篡位。
1、882天地袖手
罪名,这一次,换成了——蛊惑民心,图谋篡位。
这个人,真会挑日子。
看着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父亲,我冷笑。
“你可认罪?”他俯视着我,一如俯视蝼蚁。
我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认不认罪,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