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可惜啊可惜。吾为天下男人痛哭耳。”“有何可惜?当年皇后还嫁过男人呢。也不知谁能弄得她舒服?”“皇帝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其实外面早有传言,皇后跟着皇帝前就怀上了公主。王爷才是真正皇家血脉,只不过王爷是皇帝在潜邸时厮混的私生子而已,为了天子名声,才假做抱养的。”“我也听说了,外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想想也是,自古哪个皇帝会捡来孩子让他做王爷的?”“谨言慎行,你们不怕人听着,你们做官的爹还怕呢。”“这荒郊野外的,谁他妈来偷听,再说,皇后下贱还他妈怕人说?”——
湛滢再也忍不住,愤然冲过去,对着那帮人拳打脚踢。那帮纨绔哪是愿意吃亏的,招呼小厮过来要对湛滢出手,却被湛滢突然出现的侍卫三五下就打趴了。
湛滢咬牙切齿,“给本宫往死里打。”
这一声本宫,让那些纨绔惊得立刻醒了酒,抱着头哀嚎不已。
即墨广袖忙制止道:“真要死了这么些人,府衙岂会置之不理?追查下去,势必牵连到你。何况这些人中还有官宦子弟。”
湛滢其实早发现董昭言在列,故意装作看不见,阴森冷笑了一声,转身推着即墨广袖离去。
这帮纨绔吓得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好半天,董昭言才勉强起来,步行不稳地疾跑回府,结巴地将事情对董世杰言明。董世杰气得抄起茶盏就砸向儿子,“你是安王的陪读,在别人眼中一言一行皆会被误解为安王授意。如今关键时刻,你这样落人话柄坏了安王大事,我董家便会就此完矣。”
“儿子平时已经够小心了。谁知道公主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董昭言嘀咕道:“爹您先别说孩儿,还是想想如今怎么办?”
董世杰也没主意,找来早已不理府事的父亲商议。董平如今想开了,不管董家如何,都只会是皇帝的眼中钉,不如放手一搏。只是马强一死,他便有些自怜,也觉得精力大不如前,干脆将所有事物全部交予儿子处置。今儿听到孙子所为,虽哀叹其不争气,但也费心出了主意。董世杰赶紧依言去办。几日后,朝野尽知,公主在游山之时,非要强占别人早已在歇息的木亭,一言不合,便纵奴行凶,打伤了几位官宦子弟。这出恶人先告状的戏唱的十分刁钻。事关皇后的颜面,无论如何公主都不可能在朝堂之上当面对质,这哑巴亏是吃定了。即便告之皇帝,信不信还要两说。皇上若不信,更会对公主厌烦。若是信了,人言议论纷纷,这信也只会是半信半疑。信疑之间,皇帝决不会明着怪罪这几个官宦子弟,否则还不叫世人说她故意偏袒。为防皇帝心中有郁结将来暗着对付他们,董平还有后计。叫几位官宦帮着自己儿子去公主府外请罪,这是做给世人看,也是给皇帝台阶下。
有御史为此在朝上参了公主一本。皇帝脸色难看之极,想要斥责却见公主并没上朝,于是非常生气地下旨,命公主在府中反省,无旨不得出府。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章
湛滢接到圣旨,不怒不惊,淡然处之。叫人在小花园中摆了三个精致小菜,冰镇了一壶上好的的梅子酒,又命人请来即墨广袖,谈天说地好不惬意。酒喝到一半时,又心血来潮让人叫了晏安莲唱上一曲。
嬉闹到太阳偏西,鱼跃急匆匆而来,俯身在公主耳边低语了一句。湛滢站起打了个酒嗝,挥手让晏安莲退下,自己推着即墨广袖来到了书房。一进门,赶紧跪下请安,口唤“母后”。即墨广袖忙命贴身侍女搀扶她跪下,被一双纤柔素手给按住了。
“你身子不便,别多礼了。”闵仙柔微笑道。又扫了一眼四周,感叹道:“想不到你母皇竟将这里修复的和以前一样。”
“女儿知道。原来这里是公主府和端王府两处,现在合并为一处了。”湛滢亲自接过鸢飞递过来的茶奉给娘亲,又挥手让所有侍女全部退下,等屋内只剩下娘亲和即墨广袖,才站起笑问:“母后今儿怎么微服来此?难道是想感怀一下当年您和母皇在这里的激情岁月?”
“尽学你母皇,又不正经。”闵仙柔微微又一丝娇羞,立刻又恢复了常态,轻轻呡了口茶,“今儿为什么不上朝听政?”
湛滢站在娘亲旁,笑道:“昨晚晏安莲说是新近做了首曲子,女儿便在水榭设宴和广袖听了听。哪知曲子太长,广袖吃醋又不肯先行回去休息,腿脚便受了凉,早上起来有些疼痛,女儿担心便没有去上朝。不过母皇放心,已用药水热敷过,没事了。”
闵仙柔瞅了一眼脸现红晕、神色忸怩的即墨广袖,轻松笑道:“你也是,怎凭她胡闹?她们湛家最要有人管着,否则得上天呢。”又对女儿直叹道:“广袖这般了,你今儿怎么又拉着她胡闹?”
“娘,您有所不知。是女儿失察,昨晚是在水榭处,夜里又湿又寒。大夫说了广袖要多晒太阳,所以今儿特地拉着她在阳光足的小花园出来坐坐。”湛滢又走到即墨广袖身边,冲着她挤眉弄眼,竟是做些鬼脸。
即墨广袖脸红耳赤,推开这“赖皮猴”,小声对闵仙柔嘀咕道:“娘娘别听她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