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报那就是不忠。你记住,不管做什么,做臣子的都要事事以忠心为先,你二叔要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皇上看着咱们这点忠心,也不会让我们老朱家全部受到牵连。”朱文说完这些已经开始有些喘了,“为父的同僚刑部右侍郎,是忠心皇上的,你务必要将消息传给他。就借口为父生病,让你去刑部告假。”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屋外朱武声起,“嫂子站在这儿做什么?”
朱夫人应变也快,故意埋怨答道:“正准备去给你哥做些粥,你那些兵丁太不像话,竟不让我们出去找大夫。”
朱武讪笑,“嫂子别误会,这两天京中有些变故,我也是怕府中人出去万一碰到事,给我们添麻烦。您放心,我听到大哥病了,立即让人去请大夫了。这不,我也赶紧回来了。嫂子您忙,我进去看看大哥。”话音刚落,屋门开打,朱忠勇出来,对朱武施礼道:“二叔,父亲病的不轻,让侄儿去刑部告假。侄儿先告退了。”
朱武想阻止,却听屋内朱文哑着嗓子道:“老二,让勇儿去吧。今儿本该奉皇命审案的,下人去,别人以为我怠慢呢,”怕朱武听了这话拿“亲自去”来搪塞自己,朱文赶紧又道:“老二,你进了,我有要紧话和你说。”
朱武一听“要紧”二字,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昨晚的突变是朱文的刑部派人的,他也想套套话,于是对身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暗示心腹跟着朱忠勇去。心腹会意而去,他这才理理衣襟,缓步入屋,笑着关心了几句。
朱文见儿子走了,安下心,虽然儿子没入朝堂不知道官场上的凶险,但他还是相信儿子的机智。面对这个弟弟,他也知道以前劝过那么多次都没用,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不过为了给儿子拖延些时辰,他还是耐下心,费了半天口舌说教一番。
朱武果然面现烦躁,嘴上“嗯嗯”地敷衍着,心思早飞远了。当初同意住在一起是顺了老母的意彰显下孝道也顺带着沾点大哥的光。哪知竟是被管得死死的。他这一辈子没什么喜好,只是对女人美色这点上稍许有些贪恋。可大哥可好,自己不沾“荤腥”,还要叫他跟着吃素,一点不体谅兄弟的心思。还不如马志洁这个外人。这几年要不是马志洁偷偷在外面给他养了几个女人,他非得憋死不可。再后来马志洁劝他投靠安王,他那时还是犹豫不肯的。只不过大哥实在寒他的心,他在军中因吃酒打架被降职处分,大哥也不帮忙找些人运动一番,眼睁睁看着他前途全无。不让他找女人,也不帮他升官,这样的大哥这样的朝廷,他是深恨的。之后醉卧美人怀中,他糊里糊涂在一张效忠安王的保证书上签名按了手印,醒来一咬牙干脆加入了安王势力。其后的日子暗中过得更加滋润,美人银钱任他享受,马志洁也只让他拉拢直接带兵的校尉。这太好办了,军营中全是色中饿鬼,厮混之下,有几个真成了他的心腹,也发誓效忠了安王。当然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白享受了这么多甜头,最终要用他就必定是掉脑袋的大事。他原本就说赌徒出身,一把定输赢的事他常干,输了大不了没命,不过要是赢了,那好处——他一想到昨晚马志洁扮成小厮来找他说的话,便觉浑身燥热难耐。
马志洁来找他就是为了举事夺宫,其实咋听之下他还是心里直抖。听完了马志洁的计划,又想到当年替皇帝打开城门致使变天的事情,顿觉有了点底,那闵踆在皇城中也有几万人马呢,还不是声响全无的被夺了江山。他再造一回反又如何。那时不过是开个城门就换来现今的地位,这次可是他亲自带兵,将来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最重要的是,马志洁那句“天下绝色在后宫”让他不可抑制地心动。想当年在端王府中的那一眼,立刻让他失了魂。那是生平从没见过的美人啊。这些年来他经历了许多女人,但再也没有谁能让他只瞧一眼就恨不得赔上性命博美一笑。马志洁话里的暗示他是听懂了,湛凞的最大弱点是闵仙柔,捉到湛凞后想要逼其就范就得攻其弱点,当然就是得要折磨闵仙柔了。至于怎么对付闵仙柔,马志洁昨晚也只不过轻描淡写说了句“朱将军对付女人最有手段了”,他便立刻心里翻江倒海起来,一夜未眠。
只是马志洁临走前要他谨慎的话让他警觉起来,大哥早拿话试探过,万一要是有点破绽被瞧出,他这大哥可是会大义灭亲的。所以今儿一大早听到大哥一病不起,他当即决定封府然后亢奋的出门找到那几个军中校尉交代了一番。他太知道京中那些皇帝的暗点,大哥只要得到一丝风声就防不胜防,不如干脆谁都不要出去。但又听说朝廷让他大哥主审案件,于是赶紧回来想套点口风。谁知大哥但却仍拉着他长篇说教,怎能叫人不心烦。
被说得头疼脑胀、昏昏欲睡的朱武,实在忍受不了,搁着平常他早就不耐烦了,但现在心中揣着大事,处处小心,所以也没立时摆脸离开,和大哥虚与委蛇,询问了些关于昨晚董家之事,只是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就安慰了几句,退了出来,回到自己屋中,倒在床上。昨儿一夜没睡,刚又被大哥说得混沌,这躺在床上片刻便入了梦乡。迷糊中他似乎带着兵冲进宫中拿住了湛凞,然后得意地看着闵仙柔惊恐的模样,只觉浑身是火,刚要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