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向另一方向走去。
闵霜衣这次没有纠缠,只是望着她离去背影,捏紧自己衣角。
忽然,只见段琴又回过头来,眼神却变得极复杂,不似方才的冷漠。她沉默了许久,直到闵霜衣觉出疑惑,想要开声时打断了她:“你还信不信我?”
闵霜衣半晌不言,段琴苦笑一声,转身欲行,却听她道:“我信。”
谁知段琴不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走出了约数步,又突然粗暴地道:“你还是别信了。”说完,快步离去。
日头从正中渐渐西斜,闵霜衣站在原地,直到段琴连影子也消失在田间小道里。她缓缓地颓然坐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天边上了红霞,烧得半个苍穹都成了赤色。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走,旋即来临的便是夜晚,到时如再出什么意外,或许她便不再有脱身的机会了。
她疲惫地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后面没有人跟随。想是“反鬼皆杀”的人都已被暂时驱令回防,而普通的村人,这时早已准备收拾就寝。
她头一回觉出了累。
初初回到红泥居,闵霜衣一眼便见到坐在前院里的阮天葵,前面站着神色肃然的血夫人。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好,上前行了一礼,道:“夫人,外头风大,你如何站在这里?”
血夫人道:“七娘,你方才是出去寻她回来的?”
她答道:“这事说来也是女儿该死,未及时将禁足令传下去,二姐姐又待夫人心切,才不顾危险外出诱猎,故寻姐姐回来原是女儿的责任。”
阮天葵见她这样说,眉毛讶异地动了一下。血夫人望着她,也许原本将要问责之,此时闵霜衣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发难,只是紧着眉头,理了理衣襟,道:“也罢。此后都与我小心些。”说完,由秋扇扶着,缓缓回房去。
闵霜衣与阮天葵躬身行礼相送,直到血夫人回了后院,方才直起身子。并未再多说半句话,闵霜衣便也向厅里走去。
只听阮天葵在身后叫住她:“七娘。”
她回头望着她,不知将有何事发生。
“你今日特地出去提醒我回来,又在夫人面前为我说项,我领了你这情。只是你知道我们素来不对付,若是想要我从此感恩戴德,怕是不能够的。”
她这番话说得极快,闵霜衣也未料到她会这样说,待了片时,笑一笑,道:“姐姐不必太在意,我只是还你当日救我的一个情分,从不敢指望姐姐这样的人物能对我‘感恩戴德’。”
阮天葵眉头皱了皱,正在欲言又止之时,闵霜衣已道:“至于那日刑场之事,我也已知道了姐姐本来的意思,只是表面上看来仍是恩情。我虽没几分用处,却最是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的。姐姐,这事就此搁下,我们互不相差了。”
言毕,她再不理身后阮天葵如何反应,自顾便回自己的厢房去。
银汉中月已初上,末端染着淡淡一点殷红。
作者有话要说:三次逮到,三次放,其实都是不一样的说。。。。作者菌好想剧透,跪。。。所以安慰说不要紧、慢慢来。。慢慢来。。。。
今天去动漫节买到了定春的手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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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二十七 离歌 ...
“在誊什么呢?”
听见这话,正沉浸在笔墨中的夏屏如梦方醒,抬起头来。见是闵霜衣正站在身后好奇地望着自己桌上的宣纸,不由歉意地笑了笑,道:“夏屏出神,不知是姐姐,万勿怪罪。”
闵霜衣抿嘴笑了笑:“只一日无事,你便这样闲了下来?”她一面说着,伸手拈起旁边一张墨迹已干的手书,道:“这字好看。是你写的?”
夏屏疲倦地回以一笑:“是秋扇昨日练笔写的。”
闵霜衣仔细看那纸上时,写的是:“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切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她将纸放下道:“我之前真不知秋扇喜欢这个。近几日她在夫人身边,伺候得可还好?”
夏屏道:“我们已有数日没有说过话了。但看她如今模样,想是遂了自己的心意,所以过得该是不错。”
闵霜衣见她神色些须落寞,不禁也生出些感慨。原本是相恋着的同胞姊妹,却为了这缘故弄得仇人一般不相往来,确不是件美事。
虽是觉得秋扇做得过了,也不好置喙,她只是关切地问道:“你的手如何了?”
夏屏笑道:“已无碍,多亏了七姐姐的药。”
她笑得极勉强,明显可见近几日精神不好。垂头揉了揉眼,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我亦不知秋扇这时中了什么邪魔,从前她本不这样子。难道是夫人重塑肉身时,将心也给重塑了一个不成?又或是她原本就是这样人,十几年来我根本就错看了她。”
这时,外头有人喊道:“夏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