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还有一句话没说,有回忆也幸福,但这不是她要的幸福。
阴若非重新贴着阴语笑的腹间,想着昨晚的梦。
梦里面,一幅一幅的画面,都是以前的回忆,关于父母、兄嫂,关于朋友,关于萧影。几年未曾梦见的人,一齐入梦。最可怕的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她脑袋里回绕。
“一切无有真,不以见于真,若见于真者,是见尽非真。”
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或者全都是虚幻?
阴若非紧紧地抓着阴语笑的衣服,忐忑地张开手指,贴近腰侧,直到人体的温度由掌心传至心脏,才有些微的安定。
无论那个世界是假,还是这个世界是假,只要当下,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的,触摸得到的,便是真。就算,这个“真”有期限,那么,在期限内,不该有遗憾……
“小语。”阴若非低声唤着,一遍一遍的重复,不像是在叫人,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在的。”阴语笑一遍一遍的应声,不厌其烦的回应着。
七月中旬,康海棠一干人等被押解抵达王都,关押在刑部大牢,没有特许,不得探视。
褚凌思神色严肃,匆匆忙忙的进了昭明殿,未及行礼,立刻禀报了一些新情况,阴若非越听脸色越黑,直至最后黑着脸跑出了昭明殿。
黑暗潮湿的刑部大牢里,血腥味、霉味飘散到各个角落,里面安静之极,或者说是一片死寂,一般而言,没有人能够从刑部大牢活着出去,进了这里,就代表着踏进了阎王殿的门槛。
最里面的几间牢房,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当然,只有死囚才能有资格进来。牢房外面就是一个刑具健全的简易刑房,为方便对这些重刑犯即时行刑而准备。
刑部大牢空了有一段时间了,至近几天才热闹起来,牢头狱卒门个个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看着犯人的眼神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老大,里面那个白白嫩嫩的,蓝眼睛那个,咱拉出来玩玩?”狱卒甲不怀好意的盯着窝在牢房墙角的人,大声的朝着她旁边的牢头“建言”。
狱卒甲说话的声音够大,话音一落,其他牢房里面的三个人顿时看来过来,冰冷狠厉的盯着狱卒甲。狱卒甲被这么盯着,吓得倒退了一步,背后冷汗涔涔。
牢头先是掴了狱卒甲一巴掌,啐道:“妈的!别给老娘惹事!她们还没定罪,是能玩的?你不要命我还要。”而后盯着角落里的人说:“这个嘛,看样子就是没有后台的,晾她翻不了身,倒是可以玩玩。嘿嘿。”
“你们敢动她试试?!我不打死你们我不叫康海棠!”康海棠气愤的瞪着那几个狱卒,想当初在海上她是何等的威风,只有别人求她饶命的份,哪有过现在这么窝囊!虎落平阳被犬欺!
“嚷嚷什么?!你们这些该死的反贼,这就是叛将的下场!”狱卒乙使劲挥打着皮鞭,打在钢柱上威吓里面的囚徒。
“老大,我们这的宝贝都很久没用了,它们都饿得不成形了,现在正好给它们解解馋。”狱卒甲摸摸旁边的老虎凳。
“哼,我看是你手痒了吧。”牢头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嘿嘿,还是老大聪明。”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牢头、狱卒望过去,随即嬉笑着迎上去。
“穆大人您怎么来了?这肮脏的地方可不是您这么高贵的大人来的地方。”牢头弯着腰献媚。
“本官不能来了?”穆沛趾高气扬的走着。
“哪的话,大人想去哪就去哪。”牢头迎着穆沛走到几间牢房门前。“大人,她们就是那几个为首的叛将。”
穆沛扫视一圈,在某个墙角定了下来,脸色浮出阴狠的笑容,对着牢头说:“开门。”
“大人这……”牢头有些为难。
“敢不听本官的命令?”
“小的不敢。”牢头立刻摸出钥匙开了牢房。
“你们干什么?!”隔壁的宁馨吼道。
“闭嘴!”狱卒乙朝宁馨甩了一鞭子。
宁馨一直在骂,狱卒们充耳不闻。
穆沛走到穆湛面前,嘲讽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穆湛依旧埋着脑袋不理人,这种漠视惹得穆沛更加恼怒,夺过狱卒乙的皮鞭就往她身上抽。
“啪啪!”
“让你也尝尝皮鞭的滋味!好受吧!”穆沛一直记得那次被鞭打的仇,如今终于有机会如愿报仇。
鞭子打在身上,穆湛却是毫无痛觉般不为所动,连哼都不哼一声,气得穆沛越打越使劲。
“啪啪啪啪!”
直到穆湛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穆沛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却是一点报复后的快感都没有,只觉得更加气愤。
“阶下囚的滋味如何?”穆沛缓过气来,“伴君如伴虎,是她下的旨抓你,要恨,就恨无情最是帝王家。”
穆湛倏地抬起头来,盯着穆沛,眼里全是厌恶。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