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完全没了章法。穆湛不是失宠了么?怎会……
阴若非顾不得其他,使劲拦腰抱起穆湛,急匆匆的跑出了大牢,把人放进马车,直接快马飞奔进了皇宫。
平时闲暇的太医院顿时忙碌了起来,昭明殿里里外外人来人往,几个医术最高明的老太医围着床上只余下半条命的人交换诊断结果。
阴若非在旁边插不上手,急的在原地打转,见老太医门似乎有了结果,立刻问:“她怎样了?”
“回陛下,她长期积劳成疾,气血淤积,怕是很难根治,只能调养。”太医甲回到。
“我问的是她的腿,腿有没有问题?”阴若非急得连自称都忘了改。
“送得及时,无甚大碍,调养三月便可痊愈。”
“养三个月的伤还叫‘无甚大碍’?残废了才叫有事?!”阴若非气极,大手一挥说:“去配药,把人给我调理好了重赏。”
“是,臣等这就去办。”太医们赶紧退下,出了殿门才敢拿衣袖去擦头上的汗水。
阴若非走近床边,看着床上还未清醒过来的人。理应红润的一张脸,却是苍白无光,脸颊上的皮鞭留下的伤口,深到连大内禁宫的秘药也不能让其复原。毫无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破,创口已经结痂。
直到坐在床边,执起穆湛无力的手,阴若非才发现她手腕一圈的青紫,还浸出了血迹。仔细检查之下,才发现不止双手手腕受伤,双脚也同样的青紫一片。小腿和大腿之间用木板固定着,见不到的伤,往往伤得最重。
阴若非咬着唇查看穆湛身上的伤,若不是亲眼看见,亲手触摸那些地方,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穆湛会伤得这么重。就差那么一丁点,那双健全的腿,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痛……”
听到喊痛,阴若非以为穆湛醒来了,细看之下,才明白,就连在昏迷当中,穆湛都在喊着痛。忍着心疼,轻轻地擦拭穆湛额头上的冷汗。
阴语笑进到内殿就看到阴若非坐在床边背对着她,正慢慢的,小心的给床上的人擦汗,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那病人。
“她……”阴语笑走到床前了才发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穆湛,而且快要死了的样子。
“腿差点就废了。”阴若非放下棉布,把头侧靠在阴语笑腹部上,重心移过去,完全的靠着阴语笑在支撑。“还好……”还好去得及时。
阴语笑揽着阴若非的肩,默默地陪着她守着穆湛。如今,阴语笑不怕穆湛在她们之间横插一脚,最后的结果,穆湛是抢不走人的。
穆湛醒来的时候已是四天后了,当时只有阴若非一人在旁边守着,批着奏折,还时不时的检查她的身体状态。
穆湛没有出声叫阴若非,静静的看着她埋头处理政务,像做梦一样。以往梦中的阴若非不理穆湛,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既不亲近也不疏远,这样的梦对于她来说,比做噩梦还恐惧。穆湛很久没做过这么美的梦了,所以不想出声,不想扰了这画面。
阴若非执起朱笔在折子上一划,放好,抬头才发现穆湛醒了,正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连眼眶都蓄着泪水了都不眨一下眼睛。清澈的蓝里面,只有阴若非的影子。
“闭眼睛。”阴若非看着穆湛,却没见她动,又哄着说:“眨眼睛,乖啦。”
穆湛动动手,伸出被窝找到阴若非的手,紧紧的抓着,这才放心眨了几下眼睛,却把眼眶里承载的东西给逼了出来,沿着眼角滑入发鬓。
“身上哪里还疼么?”阴若非看着穆湛脸上的疤痕,只望好了之后不这么狰狞。
“……不……”穆湛声音沙哑,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只好摇了摇头。这一动,一股钻心的疼直击穆湛大脑,疼得她抽了几口冷气。
“别动,还说不痛。”阴若非让人叫了太医,瞪了穆湛一眼,“看你逞强。”
太医又是一番动作,给穆湛的腿换了药,重新夹上夹板固定,然后退了下去。
对于脸上的那道疤,穆湛不怎么在意,只要阴若非不嫌弃她,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淡淡的肉红色从脸颊延伸到下巴,不仅没把穆湛给丑化,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沧桑,一下子让她更像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而不是娇嫩的贵族小姐。
穆湛的清醒让阴若非心情大好,同时也让她有了心思去做些早就该做的事。
“陛下,您招臣来是……?”欧阳颖楠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摸不准阴若非让她来的目的,联想到前几天刑部大牢的事,越发忐忑。
“康海棠一众谋反一案怎样了?”阴若非勾着嘴角,有些人,是该清理了。
“正在查。”
“刑部掌握的证据能证明她们谋反么?”
“刑部正在加紧追查。”
“证据不足以告发康海棠谋反,这样的案子,刑部还查了这么久?”
“……”欧阳颖楠诧异的看向阴若非,抓捕康海棠一伙,不是她下的诏书么?怎么又责怪证据不充分了?“臣失职。”
“证据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