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又会下楼去了,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下去的。
只一心一意回应着她,想让她听见我,看见我。
可是她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继续在和店员说着什么。
我着急地转过身子,就要下楼梯,可是,又一个身子挡在我面前,这次,是冯欢悦。
她还是一脸的无害,歪着头笑说,“七七姐,你不能下去。”
我拼命推她,却推不动。
我听见店员在说,“再见,齐小姐。”
我听到芊芸高跟鞋往门外走去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甚至听到门口车子发动的声音。
芊芸走了,芊芸走了。她怎么都不等我。
我想大声喊她却喊不出声,只看着面前的冯欢悦,又看着身后的青珊。
“她不会回来了,你再也见不到她。”
她们都笑着,冷笑着,一丝不动的,只留给我进退无路的绝望。
再也见不到她。
“芊芸!”我撕心裂肺的喊出来,蓄积在胸口的所有憋闷也化作眼里奔涌而出的泪水。
“iris,iris......”肩头被谁握着,耳边不断出现忽远忽近的呼喊,“乖,你醒醒,又做噩梦了吗?”
原来,是一场梦,又是一场可怕的梦。
可是,到底梦更可怕,还是现实?
要继续留在梦里,还是醒过来?
我紧紧闭了眼睛,依然,进退无路。
“iris!”estelle焦急地喊我,我只得睁开又重又沉的眼睑lle的脸放大了在面前。
她转身抽了纸巾,轻轻擦拭我眼角滚落的眼泪。
我却在笑:“我怎么还没好。”
她一听,眼眶兀地红了。皱着眉,轻轻责备说:“我也想问你,你这时好时坏,间间断断一时清醒,一时昏睡的,都发烧一周了......检查了,吃了药,打了针,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因为你自己心里......”
一周了。
我心里默算着,一周了,那张邀请函上写的日期是多久呢,我病了多久呢。
我头痛欲裂,只好问estelle,“婚礼,举行了?”
她看着我半晌,别过头,不看我,我拉她,“告诉我啊,我头好痛,按说应该是这两天吧。”
我平静得像是在问不太熟悉的同学同事朋友的事。
事实上,我问的是,芊芸和青珊。她们的婚礼。
离搬离齐芊芸住处,虽然都没说出口,但我们达成共识暂时分开的那天,一个月零三天,这天,我从冯圣那里得到一张精美至极的邀请函。
上面赫然写着新娘与新娘的名字。齐芊芸,青珊。
我拿着那张邀请函的时候,手抖得厉害,我低头看着它,冯圣看着我。
他说:“芊芸大概只是一个礼数,只有少部分亲朋参加,你可以不去的,没有关系......”
“我去。”我抬起头,笑着回答冯圣。
冯圣看着我,“七七,何必呢,你去了其实对你们都没好处。”
“既然她都邀请了我,我为什么不去,我去。”
我的牙齿打着架,几乎听得到自己牙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冬天马上就要过去,我却冷得每个细胞都在发抖。
似乎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开始发高烧,只记得在噩梦与estelle放大的脸之间转换。
梦见齐芊芸抱住我说,七七不要走,我只是害怕你推开我,害怕你在意,害怕我处理不好这一切,让你更难过,我只好暂时放手,我不想跟你说再见。
梦见我对齐芊芸说,你去处理好青珊的事,不要管我,我相信你,芊芸,无论多久,我等你。
梦见齐芊芸上一秒还在为我热牛奶,温暖的光下回头朝我笑,下一秒却寻不见踪迹,任我撕心裂肺。
梦见她开着车载着我,我们哼着歌,转而她又倒在血泊中,说,“七七,我为你而死,许是死得其所。”我魂飞魄散。
梦见许多甜蜜,点点滴滴,可无一列外,每个幸福的瞬间都结束在梦魇般的画面。
......
“够了,真的,够了。”我无力的抓着estelle的手。
她看着我,半晌,深吸一口气,朝我吼,“要去吗,既然你每次醒过来,都在问,婚礼举行了吗,婚礼是什么时候,老娘本来压根不想管那婚礼死期是什么时候,但看来你是真的想去。好吧,就是明天,如果想去,你就给我赶快好起来。老娘陪你一起去。看你们之间到底还能作出什么妖蛾子来,让你亲眼看看她如何背叛你,如何和你分开才一个月就和别人誓言一辈子,看这样到底会不会让你死掉。你要干啥,老娘都陪你,要去哭要去闹要去求要去砸场子,要去杀人放火,都可以,只求你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得先给我好起来啊!我受不了了!.......”
没见过estelle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