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说她不守妇道,不配有棺……”
李恒轩一脚把眼前女人踢开,声音已经有些变样,“滚。”如乐被踢到心口,口里泛出血腥,当初一同去捉奸的五个姑姑,六个婢女只有她还留在李府,也只有她活到如今,这等家族丑闻自然容不得别人知道,老夫人当初动了怒,平日一向向佛,那日却心狠手辣到连着二夫人也开始怵老夫人了。
李恒轩看着连忙起身离开的如乐,嘴里苦笑,转身急步走向林云殊的房间,他不相信,可是,推开门,厚厚的蜘蛛网,铺面而来的灰尘,还有空气里残存的血腥,无一不告诉他,那人儿,真的已经不在了。
李家的第四代长太孙出生满月,老夫人请人让已经很久不曾回房的李恒轩回去,李恒轩站在院子里,背对着那个小厮,半天没有说话,小厮的腿都有些发麻时,才听见李恒轩淡淡一句,“备马。”
原本笑呵呵的酒宴,忽然回来了三爷,众人笑声收敛许多,老夫人见到儿子,依然笑说:“轩之,你可回来了。”李恒轩面无表情地走到老夫人面前,忽然跪了下来,他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句,“母亲,儿子不明白。”
老夫人收了笑容,蹙眉,“轩之,今日是你侄孙满月,不要坏了兴致。”李恒轩只是看着老夫人,原本清俊的模子,如今有些憔悴:“儿子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狠心。”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悄悄离席,偌大前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老夫人冷笑看着儿子,“为什么,因为她是孙少夫人,是你的侄媳,是你不该存了那种念想的人。”
李恒轩垂下眼帘:“母亲大可将我驱逐出门,为何要毁了她。”老夫人怒气腾腾站起来,拍着桌子:“逆子,你强占侄媳还有理了,她纵容着你,便是她的不是,我为这个家做尽恶事,如今倒又让你怨恨了?这么说,算上我当初瞒着你,把云荌郡主嫁给七皇子,你新帐旧账一起,索性杀了你母亲,给个舒服痛快。”
李恒轩站起身,他看着老夫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前厅,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躲在屏风后的如乐连忙上前,见老夫人面色苍白慌忙去喊大夫。
李恒轩转身便去了春楼,买下了那里的头牌,送给了军营里的一位伙夫,接着又去了醉坊,买了三千坛烈酒赏给了全军,甚至皇上御赐他的金银珠宝,他也一并扔给路边的一个乞丐。
周筑看着爷连续今天这般豪爽,不由掉了下巴,他皱眉看着杜生:“爷这是要遁入空门么,千金散尽,连早朝也不去了。”杜生摇摇头:“爷可能只是觉得他钱有些花不完。”
李恒轩醉生梦死了数日,几天后,忽然清晨衣冠整齐的走出房门,原本想着和爷一起休假的周筑杜生,连忙也换了衣服,李恒轩一路沉默的进了宫殿,自那后,他似乎没了七情六欲,整日伏案读书审案,周筑杜生叫苦不迭,跟着一起忙忙碌碌,不得休息。
李府自那日就没有见过三爷,老夫人把自己关在养心房诵经读佛,一转眼,便过去了半年,李恒轩因为常年忙碌,忽然一日手不能握笔,皇上得知后,连忙派来御医给他诊治。
李恒轩坐在榻上,御医是新入的年轻人,有些拘谨,说道:“太傅如今只是体内淤血堵住心脉,需要针灸几日即可。”
李恒轩淡淡点点头,那御医便背了药箱留了药方,后来便天天上门针灸,李恒轩见他行于针灸,便偶尔和他交谈,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熟了起来,李恒轩觉得他虽然年纪浅但为人老实,便向皇帝讨了他做内医。
能够做鼎鼎大名的太傅的内医,楚系觉得喜出望外,虽然不比太医薪水高,但是能和这样的人相交,楚系依然感觉赚了。
李恒轩见他经常背着一壶酒来,便向他要了一壶,却是桂花酒,浓淳甘甜,楚系有些得意洋洋地告诉李恒轩:“这就是内人做的,外面可喝不到。”
李恒轩淡淡一笑,“好酒,你家内人果然了得。”楚系便顺水人情:“不如太傅晚上就去我家吃饭,内人今天说,晚上会煮西米羹,那东西清热解暑,我幼子便不到三月,尚未取名,太傅赏脸今日也赐个名字。”
李恒轩笑了笑,“待我下午喊你。”两个人便达成约,傍晚时分一同去了郊区。李恒轩策马,微微蹙眉:“楚系,你家怎么这么远。”楚系笑着说:“内人喜欢山郊僻静,所以就一直住在这。”
她楚系下了马,推开家门:“阿念,你看今天谁来了。”李恒轩栓好马,走进去,眼前一个妇人抱着小孩,站在院子的槐花树下面,柔和的面容带着笑意转过头,李恒轩忽然觉得心似乎停了动静,他站在门口旁,一动不动。
楚系见他站在那,立刻介绍着:“太傅,这个是内人阿念。”阿念已经摆好碗筷,见又来了一个人便又进厨房拿了一副,李恒轩不知道自己怎么坐下来的,梦里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坐在他旁边,却抱着一个别人的孩子,轻声喊他人相公。
第七章禁闭
楚系没有察觉李恒轩的异样,抱着孩子逗弄,阿念见李恒轩眼神时常扫向她,微微红了脸,吃了几口,便抱孩子进屋喂奶,楚系想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