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能用扔鲜肉的方式象征性地过过隐。
但就算这样,正德也乐此不疲──不论怎麽说,敢於近距离接近猛兽都是勇气的象征,而且把肉向左扔,猛兽就向左扑,把肉向右扔,猛兽就向右扑,多少也有征服的意味。
“驯虎……”正德心动了,“走,去虎房。”
但走到半路,正德的脚步变的犹豫起来,双手下意识地轻轻放在了隆起的小腹上,自己已经是双身的人了呢,不知孩子听到虎啸会不会被吓到?那麽脆弱的小生命呢……
“皇上?”钱宁见正德越走越慢最後停下了脚步生怕正德中途变卦,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德略显“发福”的腹部,只顾劝进,“虎房就要到了,皇上不会是怕了吧?”
一旁的江彬自然不会放过与钱宁唱反调的机会,则道:“皇上若是龙体不适改天再去虎房也不迟。”
正德被钱宁激到,摆摆手,“没事没事,已经走到这里了,朕说什麽也要去听听虎啸提提神。”说毕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
不留在校场练兵,专跟来拆我的台,终有一天我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钱宁睨视了一眼江彬,心里恨恨地想著。
江彬则撇了撇嘴,谁能笑到最後还不一定呢,咱们走著瞧!
两人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彼此的胜负即将在下一刻被决定。
一方面新送来的东北虎野性勃勃,另一方面关著这只东北虎的大铁笼用了很多年有失牢固,在正德进入虎房从负责给东北虎喂食的太监手里接过一块鲜肉向大铁笼走过去时,笼中饿虎冷不防撞破铁笼扑向正德。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坏了,包括正德自己。
如果是以往,饿虎扑过来,正德会迎著扑上去──正德想跟猛兽单打独斗已经很久很久了,就像她做梦都想跟蒙古小王子决一胜负一样。
但是现在她有孕在身,如果做过於剧烈的动作,轻则会动胎气,重则会致胎儿流产,因此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也就是说正德被吓到是因为担心胎儿的安全而不是害怕东北虎。
“钱,钱宁!”
正德情急之中的这声呼唤显示了直到现在她最信任的人依然是钱宁而不是江彬。
但钱宁不但没有上前救主反而直往後退,不仅如此,还大有转身跑出虎房的意向。
倒是江彬不假思索挺身而出挡在了正德身前,拔剑劈向迎面扑来的猛虎,并在随後由门外冲进来的大汉将军的配合下击毙了猛虎。
此时的正德已吓的脸色煞白一身冷汗。
孩子……
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後正德失去了意识,昏厥於地。
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巴欧坊寝殿的御榻上,从徐尚宫口中得知腹中胎儿无恙,正德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长长松了口气。
但徐尚宫却叹了口气,皇上你怀有身孕,明知危险,还骗过丹妃去虎房那种凶煞的地方,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啊……丹妃都给你吓哭了,你慢慢哄吧。
向正德使了个眼色,徐尚宫失望地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丹……”正德坐起身,伸手牵过坐在身旁的五丹的手,打叠起千般万种的柔情轻唤,“丹……”
五丹哪里肯理她,把脸抹到一边。
“朕错了,朕保证改过,从此再不淘气了,你就原谅朕这次吧,好嘛。”
听正德对自己用“淘气”两个字,五丹心里不觉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依然紧紧绷著脸。
“朕对天发誓,从此一心养胎,再不出巴欧坊寝殿一步,直到孩子出生,如果违背誓言……”
“好了,”五丹捂住正德嘴,阻止她说出後面的话,柔声道:“如果孩子出事,做什麽都无法补救,知道麽?下次如果想出去,跟我说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丹……”正德眼泪啪啪掉下来,“我错了……我以後再不要出去了……那个时候真的被吓坏了,好怕孩子会出事……”
五丹将正德拥入怀中,轻轻拍著她的背,“我知道……”
被老虎吓昏绝对不是你的作风,你是因为担心孩子才怕成那样。
“帝狎虎被伤”的事很快在朝臣中传开来,满朝震动,大臣纷纷上疏关切正德伤势,当然,其中也不乏指责正德“不自重”者。
正德先是嫌宫中人嘴快,把她这麽丢脸的事散播出去,但逐渐发现一大好处──她可以以受伤为由,名正言顺地不视朝。
本来因为小腹日腹一日“发福”,一直在为找什麽借口来搪塞群臣从而不用上朝而发愁,没想到竟然就这样一点不费功夫地给解决了。
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不过,这样偷著乐地过了两个月後,正德又开始发愁了。
被老虎伤到伤口不会这麽快愈合,因此并不需要为不上朝找新借口,
正德发愁的是──怎麽孩子一点想出世的意向都没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再过一个月就到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