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树下假寐,就有果子成熟之后砸在她的身上。那种任随世事变化沧海桑田我自喝我的茶的感觉,千金都不换。爱上一个人,她的一字一句都变成了语文课后的第一题:请朗读以及背诵整段课文,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时候任鸽看到这块旁边是冷泉的地时想:动工、挖地基、买旧料、铺线、装修一直到能住人怎么都得花上七八个月的时间,等到明年麦苗生日作为惊喜送给她应该正好。于是乎,这小院的事儿就请惠安师傅帮忙打理着。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会知道麦苗会今年离开H城,在这不知道明年彼此都在何方,是互相思念还是怨恨,在前路漫漫是如此不靠谱的当下,让她看一看自己明年要送她的礼物,是求欢还是炫耀自己有多爱对方?任鸽不想明白自己的心态,至少今天,她不想明白。
那小院坐落在华藏寺后门过了一座小桥的地方。麦苗一看到就便爱上这素瓦青砖的小天地。不过其实这说法也真真的太假,就算任鸽建了一个厕所,那麦苗在此刻也会觉得那是天底下造型最别致的建筑。她由着任鸽牵着她,指着窗棂道:“这边都用苏式的。”又跟着任鸽蹲在地上:“这天井里都铺上青石板,可好?”再来任鸽指着两棵丑不拉几的小树苗:“我种的,一棵桃树一棵梨树,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以后你就在这里看书,我在这儿打游戏,不是甚好?”
“好。真好。”要不是惠安师傅和他徒弟一起在外面,麦苗当下就想变成个白骨精那般把任鸽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潜水吧,少年同学的喂食
这天气怎么又有些闷热了。。。
终于进入最后阶段。
99第98章
那两三天时间里,麦苗都跟着任鸽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四处游玩。睡不着的时候就带着帐篷爬山到山顶看日出,躲在棉大衣下面偷偷亲吻,如果起得太迟就下到半山看日落,耳边趟过的是和尚们晚课的诵经声,权当陶冶情操。
而麦苗把更多时间花在那间山边小四合院的身上,自从她对它一见钟情后,她就一心一意的对待它。要么就是和工头讨论旁边冷泉的泉水怎么引入自家水管,要么就是端详着二楼晒太阳的中庭,愉快得笑出了声。甚至连院子里铺什么样的青石板,她都一块一块的精心挑选,用粉笔写好了一二三四。
甚至她还求着任鸽试着在那个除了冰箱也就只有个灶的地方做了一顿饭,两人在一堆乱石头当中也算怡然自得,吃饭的时候麦苗还要求任鸽闭着眼睛,想象刚刚种下的桃树梨树已经两三米高,她们俩在树下就这么吃着饭。
一直到很久,麦苗都还念叨这个。
连吃素斋时,她都会扒一扒饭就眨巴着眼问任鸽:“桃树到底是你还是我?为什么是一棵桃树一棵梨树呢?”任鸽只能翻着白眼告诉她,那是因为山下的花鸟市场成型的就这两种,没别的选择。
“一点都不浪漫。”麦苗小声嘟囔。
就因为她这让人发指的LOLI样,任鸽还没吃完饭就放下碗领着她到她家小院,锁门关窗。在那堆满了木料和石灰水泥的小院里从头到尾的好好的“教育”了麦苗一番,让她的脸从晚上六点一直红到九点。
极度快乐时,麦苗问任鸽:“你会爱我到永远吗?”
任鸽点了点头。
她又问:“会守着我们的诺言吗?”
这次任鸽却无从回答回答,而是用深吻来逃避了答案。
青瓦、素墙、山里的和尚们没有太多娱乐活动,所有人都睡得十分早。以至于在这山腰上呆到十点就只有虫鸣和风擦过树梢的声音相伴了。麦苗跟着任鸽又是闹又是笑的在帐篷里睡了三四天,今天终于玩腻了户外运动,住进了华藏寺为香客们准备的厢房。洗漱完毕之后就躺在旧旧的大床上拿着已经没有信号的电子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直到任鸽进来关灯、脱衣、躺好。
“喂,小任,讲故事听听好不好,天太早,睡不着。”麦苗叫着以前刚刚认识任鸽时常叫她的名字,扒拉着她的眼皮,还真有点顽劣孩童的味道。
任鸽把麦苗搂在怀里,用力的亲了亲她的鼻子:“青灯古佛的地方,这么安详和谐,你却睡不着。苗苗你和我一样,就是个六根无法清净的人啊。”她想继续说下去,又怕勾起自己不安的情绪,只好轻轻拍了拍脸说道:“知不知道这华藏寺是怎么来的?”麦苗轻轻在她怀里摇头:“唐玄宗时,这山香火极盛,初一十五更是挤得不可开交。只因为这庙中供奉的送子观音极为灵验,有不孕不育的妇女到这来虔诚烧香拜佛,回家怀胎十月就能生子了。北山的名气那时候都快直逼四大名山了,可是后来一场大火却把北山寺的名声全毁了。”
“怎么了?”
“你以为送子观音真那么灵验?其实是菩萨背后有一条密道,专供和尚半夜到各个香客房里来一发,各种不孕不育妇女尝到了器大活好的和尚的甜头,所以来了又来。后来那场大火让这密道全曝了光。唐玄宗一怒之下把那群和尚全弄去砍了头,更下令封了山。直到清时才又有僧侣进驻这半残的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