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过头,男人微微咧嘴一笑:“好玩么?”
好玩你个鬼啊!相弥瞪圆了眼睛:“你是不是国际通缉犯啊,怎么直升机都来了?”
“唔,直升机呀,那没办法了,只能被杀掉了。”
男人轻佻的语气让相弥觉得这似乎真的是在拍电影——才怪!哪有拍电影演员自己上来还开这么快,也没见摄像机啊!
那只能说这是个杀人狂,看他刚才对付司机那一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惯犯,相弥脑子里翻涌了无数种可能,把许多片段都想象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咽了一口唾沫:“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又怎么了,我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灭你口。”男人嘿嘿一笑,“车顶那位,你究竟是谁?”
“让你的副驾驶把车窗打开。”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相弥一个哆嗦。
这声音这么耳熟。
这不是柏之笙的声音么!她一下子抱紧了自己,摇了摇头。
“唔,人家让你开车窗,这车很落后啊我这里没办法给你开。”男人嘿嘿一笑,“哎,副驾驶不给你开。”
“相弥,乖,打开,我递东西给你。”
这下确认是柏之笙了。
相弥死命摇摇头,咬紧牙关不说话。
这已经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你不开我就砸。”
“我开我开我开!”相弥一个趔趄,降下车窗,这车子是很老旧的需要自己摇着才能下来,哆哆嗦嗦双手冰冷,差点儿没力气打开车窗。
才透出一个小缝隙,一块儿黑布递了过来,长条状的,相弥又哆哆嗦嗦接了。
“蒙在眼睛上绑好,再闭上眼睛,不要看我。”
“哦……”她颤巍巍地照办了,欲哭无泪地迎接了黑暗。
接着就又是夹耳的呼啸伴随着呼吸扑了过来,似乎是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有人压在了自己身上,解开了安全带。
“砰砰——”有几声枪响在附近响了起来。
“停车!”全然陌生的声音被风撕扯了起来,从后方传过来,紧接着就是几下剧烈的晃动,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在自己身下了,有些温暖,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在自己身上。
几个翻滚,相弥只觉得头晕,然后,又似乎是从高处跌落,接着就是停顿,四围有水流声,微弱的水流哗啦啦的声响,不明显,渐渐清楚了起来。
相弥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
“柏之笙你干什么?”
“别说话。”
“……”相弥也不敢说话,就任由她抱着,一步步走向水流声愈发聒噪的地方,声音大了不少,然后,似乎柏之笙弯下腰去了,空间陡然逼仄起来,柏之笙紧紧贴着她,这种零距离接触让她觉得脸红。
水流声终于到了最大的部分,终于停了。
“我自己会走——”今天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也不敢再怼柏之笙了,只好弱弱地说了一句,接着柏之笙轻声说道:“等一会儿。”
“……”那……那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相弥缩了缩脑袋,怂得无以复加,低着头迎接着眼前的黑暗场景,像是沉入了一场永不会散去的梦魇一样,有许多莫名的东西存在着,心很大能够接受这种设定可是没有办法去改变,她可是只想普普通通活完这一生的人啊!
“直升机走了,不要把这块儿布摘下来,千万记得。”柏之笙轻轻把她放下来,双腿落地,相弥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摸摸索索,探出手去,却被一只手攥紧了,柏之笙把她揽在了怀里。
“……”
“怎么回事啊!合着你也是特工啊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相弥故意打着哈哈,莫名的有一种现在的柏之笙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安全感,默然把手抽出来,垂下头去,“我想回家,我妈妈叫我回家,她没带钥匙。”
说实话,她很想哭,只是在柏之笙面前哭太过丢人了所以只能吸了吸鼻子,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哭腔,她很脆弱很胆小的一个人,遇见车祸两次,劫车一次,枪击几次,直升机都冒出来,身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小市民她害怕得要死,只是现在也没什么依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柏之笙身上。
“好,我们一会儿回去,现在还不可以,很危险,要等到晚上,可以的话给阿姨打个电话吧。”柏之笙轻声说道,接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长吁一声,“害怕的话可以拉着我。”
“不。”最后的骄傲还在脸皮上半遮半掩地存在着呢,她怎么能对柏之笙露出脆弱的一面呢,摸出手机来,却不知道怎么拨号过去,才在犹豫中,柏之笙轻轻柔柔地把手机拿了过去。
她居然在拨号。
拨号的音效听在耳朵里怎么看都有些惊悚。柏之笙连她妈妈的手机号都知道!愣了愣,耳畔已经被放上了凉凉的东西,接着就是正在拨打的那个声音。
“喂……喂……妈我这里碰上一点小麻烦,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