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是很标准的男生女相,左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当他抬起头定定地与你对视的时候,那颗泪痣便红得灼人,似要滴出殷红的血来。
“是,那又怎样?”
……
薄珏和陆丰二人还是分开回去的,她简直是要对陆丰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在古代还有一个这么对她胃口的人,一点不磨叽不说,一言不合还动了次手,当然没打过薄珏,但朋友倒是交下了。
“陆丰?你手底下的人?”赵清阁洗完澡,坐在椅子上等薄珏给她擦拭头发。
“嗯,一只暴脾气的小山羊,惹急了就要用角撞人。”
“那不是和你很像?”
薄珏挽起袖子,把毛巾笼在赵清阁头上,从上到下地擦拭,“哪有啊,我现在脾气可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忍字头上一二三四五六七把刀。哎——”
她腾出一只手来,把赵清阁的脸扭过来:“昨天晚上把淑妃掳走的那个贼人,是不是你啊?”
赵清阁高深莫测道:“你猜。”
“我猜什么猜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公然去钟灵宫掳人,那可是归我管的地方。”
“我昨晚上问过你谁值班了。”
薄珏当时困成了死猪,那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什么时候?”
“就在你说‘不要’之后,一分钟以内。”
“不要?”薄珏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要?”
赵清阁闷声笑。
紧接着她的脑袋被恼羞成怒的薄珏按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震得薄珏自己都吓一跳,赶紧将人拉起来,去看额头的伤势。
果不其然红了起来,嘴唇撮起来,在红肿的地方轻轻吹着气。
赵清阁忍痛道:“哄你开心还不好?要谋杀亲夫啊。”
薄珏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谁叫你口无遮拦,流氓。”
“成成成,我流氓,晚上不要喊着叫流氓碰你。”
“不叫就不叫,我薄某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反正她可以去碰流氓。
两人闹了一会儿,说到了正事上,拉拢手底下的孤星还是其次,她们早就成了历史中的一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将成为历史和推动历史的无数双手之一,宫中安插的人手远远超出她们的预料,这些人会起怎样的作用,她们一无所知,大局掌握在她们背后的人手里,如今能做的只有委以全身心的信任,刻在骨子里的忠诚总是让他们无比地坚定,而深信彼此。
她们现在手上的任务,一直围绕着一个中心:把小皇子带回去,拿到皇室权限修改核心程序。挑拨小皇子和皇帝的关系,这只是第一步,刚刚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良心发现,晚上“干活”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深更半夜趁着越贵妃熟睡,披着衣服起身,问在外间侍候的宫奴小皇子怎么样了,宫奴回禀:“尚在昏睡中。”
“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醒?”
“已有两天两夜了。”
“朕去东宫看看,伺候朕更衣。”
“哎,老奴这就来。”
深夜的东宫依旧亮如白昼,孤星侍卫精神饱满,如标枪一般站在门口,里面的下人一个挨着一个打盹,东倒西歪,吴高清了清嗓子,掐尖了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下人一个激灵,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擦干净口水,匍匐在地上。
皇帝冷哼了一声,似有不满,伺候皇儿的就是这些庸奴吗?好在进了寝宫之后,里面两个人一个孤星都精神抖擞,没有半点打盹的迹象。
三人见到皇帝,没有山呼万岁,而是跪下来静静地行了礼,生怕打扰到熟睡的皇子。
“皇儿可有醒过?”
月奴抢话道:“殿下醒过的,今天早上醒了一次。”
“可有说什么?”
月奴语塞,她昨夜不小心眯着眯着睡着了,今早上才从花奴那里听说的,花奴又是从林笺那里听说的,可恶,又要叫她出风头了。
林笺温声接话道:“殿下只说要水,我……属下就给殿下喂了一点温水。”
皇帝没说话,上前两步看了看小皇子的脸色,尚有血色,便放下了心。方踱步走到跪着的孤星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就是移植了皇儿基因的那个孤星?”
“是。”
“为什么不自称奴婢?”
林笺将头垂得更低:“是,奴婢。”
“为什么皇儿这么多年都不与朕顶一次嘴,你来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竟敢公然忤逆朕,你说说是什么道理?”
“属、奴婢不知。”
皇帝慢悠悠地说:“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林笺拿不准应该用什么态度,只好不卑不亢道:“奴婢每日都只与殿下玩耍,不敢多言其他。”
“他与你亲近吗?”
“奴婢不知。”
皇帝转而问向花奴和月奴:“这个孤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