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微微转头看见守在床沿边的夏蘼,单手支颔睡着了。
白茗悄悄地坐起来,拿外衫披在夏蘼身上。
环顾四周,这里还是她住的房间,屋外似乎已经没有了人,发生了什么事?她吃下莫雅给的糕点昏睡前,她便知道肯定要出事,那么……
“你醒了?”夏蘼莫名地就醒过来,照旧看了眼白茗,发生她坐起来了,揉了揉眼,夏蘼坐到床沿边上来,伸手摸着白茗的脸颊,“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很久。”
“出什么事了?”
夏蘼简单的把血色婚礼上的事情告诉她,“莫雅和夏沿都不见了,估摸这个时候应该出城了。”虽然她在控制局面以后立马下令封城,可莫雅想必一定有准备,知道不早出去,明日肯定出不去。
“你可伤着了?”白茗听完后,第一个反应去摸了夏蘼,上下看了看,确定她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逗乐了夏蘼,“我没事,倒是你……”夏蘼笑意渐散,很认真的看着她,“你可能很危险,而我……”
白茗的食指竖在夏蘼嘴边,她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皇上一定会处置莫府的人,我如今在这里必定逃不过,但是……阿蘼,你要记得,你是太女殿下,是天下的储君,不要为了我做错了事,走错了路。”
“不,我一定会救你,你虽是在莫府,却还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夏蘼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在之前,她便已经想过无数次,向女帝求情,那是最下成的办法,很有可能适得其反,还得靠别的。
“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休息。”夏蘼扶着白茗躺下后,很自觉的脱了靴子,外衫躺倒她旁边的位置上,白茗往里挪了挪,侧身看向她,一言不发。
夏蘼也侧过身对着她,点了下白茗的鼻子,“想什么呢?”
“想你。”
夏蘼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嗯,多想想,再过段时间我们就能回家了,我屋隔壁的房间,还是按王府时你住的那样布置的,一直在等你回去。”
“好。”
“还有,周炎怀孕这事……”
“不用解释,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我不奢求太多。”白茗抢断了她的话,生怕亲耳听见夏蘼承认那孩子是她的,可是若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所以,白茗宁愿不知道,哪怕自欺欺人也好。
“你还在怪我呢?”夏蘼往她那边靠了靠,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白茗:“我不怪你,我只是怪自己。”她抬眼,落入夏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听见她说:“那孩子不是我的。”
白茗一惊,“他……他偷人了?”
噗,夏蘼笑了,抱着白茗亲了口,“我的小白怎么这么可爱呢?”随即附到白茗耳边将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她抓着白茗的手指,十指紧扣住,“我怎么会和你以外的人有那关系呢,你当我什么呢?”种马?呸!
白茗眼里噙着一抹泪,睁着眼不敢动,生怕一眨眼就掉下来,她嫌弃自己太笨了,都不知道夏蘼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而自己却还在生闷气。她低下头,小声地解释,“那几日,我不是故意不出去的。”
“嗯。”夏蘼应道,即使不是故意,那肯定就是别人故意不让她出去了。夏蘼抱住白茗,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睡觉吧,你明日……”
“好,明日是不是去刑部大牢?”
“对不起。”
白茗在她怀里摇摇头,又担心她不知道,“不用道歉,我信你。”既然她说会救她,那一定会,“我会等你的。”不管多辛苦,多难熬,都会等你的。白茗也抱住夏蘼,抱的更紧了些。
一夜无话,两人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舍不得这短暂的相处时光,又怎可浪费在睡觉上面?
翌日,白茗被夏蘼亲自送去刑部大牢,单独关在一间里。
李萍得知消息,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上一面,心想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肯定会说上几句,所以步子放慢了些,哪知她到大牢门外的时候,夏蘼也刚好出来,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这么快?
大公无私,还是另有其他?
“见过太女殿下。”
“免礼。”夏蘼准备上马车,今日还得进宫,跟便宜娘汇报情况,见她这模样,“李大人,可是有事?”
站在边上的李萍愣了半截,难道不该是她有事交代自己吗?比如,照顾下牢里的那谁这类的?她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夏蘼说:“既然无事,那孤还有事,告辞。”说罢,她已经钻进了马车。
李萍只能说:“恭送太女殿下。”
然而,这牢里的白茗,是怎么个情况,她还是得去看看的。李萍嘴角一扬,走了进去,“太女殿下送来的人,在何处?”
牢头见这大官,立马谄媚的笑了笑,“关在最后一间呢,这……也是殿下的意思。”她当然没说,太女还给她银子了。每个地方都有规矩,牢里也一样,虽然官大压死人,可是牢头这种只要官不在,她们就是老大的人,还是喜欢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