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
就在要进入承乾宫的那一刻,董鄂妃转头望向隔壁的钟粹宫,那里是贞妃所在地——倒不是不可以尽快下了最后一步棋,只是……担心贞妃做傻事。凝望钟粹宫半晌,她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回了自己宫殿。
可事情并没有停止。半夜时分,钟粹宫突然灯火通明,吵嚷不休。董鄂妃咳嗽着起身,询问宫人,“怎么回事?”
“娘娘!贞妃,贞妃娘娘出事了!”
董鄂妃一愣,惊得猛一阵咳嗽,咳出大口的血来。吓得宫人急忙要唤御医,董鄂妃拦住,“不必,立刻去钟粹宫!”
她甚至没有穿好衣服,随便踩上一双鞋,就急急忙忙直奔钟粹宫而去。
钟粹宫的绛雪轩,大火。据说,贞妃就在绛雪轩内。
“如儿!”董鄂妃大惊失色,喝道,“救火,快救火!”她的妹妹董鄂如,她已经许多年没再这样称呼过贞妃了。被宫女扶住的董鄂妃眼看着大火熊熊,几欲昏过去。
火无情地蔓延着,里面的宫人进进出出地泼水,火势小下去,却没见到贞妃的人影。
夜黑风高,董鄂妃被宫人搀扶着,几乎站立不住。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始终没见到有人出来。董鄂妃几乎绝望了。
偏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都在这里做什么?”
董鄂妃回头一看,那人不是贞妃是谁?!她甩开宫人的手,几步上前,“如儿!”
贞妃一愣,“……姐姐?”贞妃复姓董鄂,单名一个如字。盼她如意。她已经很多年没听过“如儿”这个名字了,一时间心头又苦又烫,百味陈杂。
“你……你没事……没事就好……”还没等握住贞妃的手,董鄂妃就倒了下去。
“姐姐!”贞妃心脏陡然提起,二话不说抱住董鄂妃,急道,“叫御医,快传御医!”
她没有在绛雪轩。她耐不住相思苦,去了承乾宫。就站在不显眼的树下,谁知竟因此躲过一劫。对于绛雪轩走水一事,查出来不过是天干物燥,容易走水,大力惩治了绛雪轩的奴才们。仅此而已。
董鄂妃睁开眼睛,从未与人动过手的她抬头就是一巴掌,落在一旁守着的贞妃脸上。
纤弱的人儿力道虽不大,但一巴掌却是打在了贞妃心上。贞妃被打懵住,焦急的眸子本因为董鄂妃的醒转而呈现出的亮色,此刻全然灰了下去。
“姐姐……”贞妃低下头,心中冰凉一片,然而脸上火辣辣地指印那么醒目。
“你今天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董鄂妃捂住双眼,却还是眼泪落下来,“让你不要进宫你偏不听,太任性……”
听到董鄂妃嘶哑的哭声,贞妃心头抽疼,“姐姐,你不要生气,我……”
“滚!”没等贞妃说完,董鄂妃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又说,“我不想看见你。”
贞妃身子一颤,低声应道,“是。”她乖顺地退出去,不敢再惹董鄂妃有什么不快。董鄂妃的身子,已经禁不起半点折腾了。进宫这么多年,贞妃守她这么多年,却还是什么都没守护得了。
直到贞妃从承乾宫消失,宫人才战战兢兢地说,“娘娘,您——”
“从现在起,本宫谁也不见。皇上来了,也不见。”董鄂妃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经是面无表情。
承乾宫的宫人向来被调|教的言听计从,自从承乾宫闭门谢客,就是皇上过来,也被董鄂妃坚持拒绝。
直到,酷暑尽头,董鄂妃薨逝。
☆、145
“是你出去的时候了,桑枝。”静妃打开柴房大门,里面锁着的正是桑枝。就连四喜都不会靠近的柴房里,锁着被皇后日夜牵挂的桑枝。两个月了。
怎么也想不到,会被静妃掳了来。桑枝原以为是太后的人,万万没想到是静妃。她愤怒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静妃却淡淡的,“你又没死,皇后娘娘也好好的。”
可是皇后两个月没有桑枝的消息,生死不知,彻夜难眠且不说,这两个月皇后是怎么挺过来的?桑枝起身就掐住静妃咽喉,“你这个疯子。”
“呵,”静妃却满不在乎,“我告诉皇后你没死,我可不像你们,满嘴谎言。”
桑枝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声音来,“锦绣的死跟我们无关!你是不是有病,拿我开刀让素勒焦心,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弄死太后!”
“欠我的,我都会拿回来。”静妃被她掐的脸色紫红,却仍不甚在乎,似笑非笑道,“别这么天真,皇后又是什么好人了。在这宫里,谁死谁活,都是命。”
桑枝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想,静妃根本就是在求死。
“你想死是吗?我偏不如你愿。”桑枝咬牙冷笑,“锦绣死前托人给了我银票,也交给我遗言,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静妃顿住,半晌幽幽道,“我早晚会见着她。”
“锦绣恨透你了。”桑枝恼说,“她恨你送她出宫,她不曾负你,你却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你未曾和她商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