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时间看十姨娘。可谁知十姨娘竟忽然发作起来,凄惨惨地大笑一声,捏了桌上的茶壶便朝奚清瑟扔去,清瑟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身凉茶,顷刻狼狈不堪。见此状,杜夫人不禁愕然,从前只知十姨娘与少康为旧识,竟不知关系好成这样?
“老爷,夫人!这女人便是迫害少爷的凶手!”十姨娘咬牙切齿地说,“今日午后,妾身还与少爷有过只言片语,他只说近日来生意不佳,瞧着甚是郁郁寡欢。说是准备去向少夫人借些钱,他这样骄傲的人,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去向少夫人一介女流借钱!少夫人从来都清冷孤傲,不愿借钱是可想而知的,妾身自是好心劝了几句。可竟不知,少夫人竟狠心到了这样地步!不愿借就不愿借罢,何必吵闹,甚至动手动脚,乃至如今出了人命!弑夫之罪,天理难容!”
杜夫人本就对奚氏满腹疑惑,问道:“你只说为了饮酒吵架,借钱一事,不曾听你说起。究竟为何争执?”见十姨娘不满,又说,“此事事关我儿性命,自然会报官,让衙门来决断。”
清瑟掸了身上的水珠,形容恳切:“夫君确实找我借了钱,因觉着乃是夫妻之间小事,便没有声张。况且我已经答应借他钱了,嫁妆都抬了上来,并不曾为了借钱而吵架。确是因饮酒,这才发生了些许冲突。”说着,她乜斜十姨娘一眼,提醒道,“十姨娘对亡夫这样关切,奚氏十分感激,只是十姨娘还得端正自个儿位置才是。”
听到奚清瑟这话,十姨娘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堪堪忍住,她才指着奚清瑟,对杜员外、夫人说:“老爷,夫人,黄天在上,苍天有眼,这奚氏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原本我还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她的面皮,可谁知她竟自己不知好歹!奚氏进了杜家门已是整整一年有余,旁人家的早已生了一胎两胎了,却为何一直怀不上孩子?你们猜猜却是为甚么?这脏女子竟在私底下与她的丫头做着那不伦不类的肮脏之事!怕是天都看不下去了,才叫我前些天撞上了,我还正犹豫着如何向少爷及你们开口,谁知她竟一劳永逸,弑夫之后才好与她那小丫鬟无法无天!”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恰巧冯姨娘听闻消息,赶了过来,听着便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姨娘如此豁出去的作为,是清瑟不曾想到的。她本以为十姨娘会看在不伦之事被自己掌控的份上好歹收敛一些,清瑟甚至想,为了堵住十姨娘的口,她能将嫁妆这些身外之物一股脑儿塞给十姨娘。可谁知,十姨娘就是搭上自己,也要把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拔了干净。
清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身边南风早已慌得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口,一句“清者自清”显得苍白无力。
正混乱着,官家来了人。堂内顿时挤得满满当当,佩刀丁零当啷一阵响,愈发成了乱哄哄的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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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衙门来的三个官差正满脸不耐烦地检查着杜少爷的尸身,与此同时,清瑟逐渐镇定下来,十姨娘的揭发让清瑟亦头脑发热。她睨着十姨娘几近疯狂的神情,见她媚气的眼睛充了血,清瑟不住地冷笑。本是双方各执痛处,方能彼此制约,既然十姨娘率先捅了她一刀,奚清瑟自然要紧随其后,反咬一口。
清瑟不急不慢地从袖中掏出字据,也不多言语,只默默将这白纸黑字、还加盖着杜少爷红指印的字据递到了杜夫人及员外的面前。当时她便多个心眼,一式两份,就算杜少爷撕了他的那份,清瑟自己这儿也有个证据所在。
见两人大为惊骇,杜夫人倏忽站了起来,看看手上的字据,又看看浑身觳觫的十姨娘,继而转向平日十分疼爱的三姑娘,只觉得这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垂泪的三姑娘竟然果真像极了少康,杜夫人一时口干舌燥,如遭雷击一般不能再动弹半步。
冯姨娘是个好奇的性子,饶是自己姑娘身陷是非,愣是耐不住上前来凑着看了看,瞬时明白了杜家这等腌臜的笑话。想着从前杜夫人总高她一等的骄傲样子,便禁不住掩了唇,幸灾乐祸:“原也是本难念的经,恭喜您了,竟已做了这么久的奶奶。”
就算不伦,可说到底算来算去,十姨娘也算是为杜少爷留下了个血脉,况且家中本就姨太太多得很,杜夫人接二连三地受得打击多了,竟也有些麻木了,站在原地顺了半天气,竟也恍恍惚惚能接受了。只让十姨娘看好三姑娘,杜少康已经去了,这等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就当烂了化了,谁都不准说一言半语不传出去,便也算过去了。
可奚清瑟就不一样了。杜夫人又把主意打回到奚清瑟身上。她从前便不怎么喜欢奚氏,又不曾给杜家生得一儿半女,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看着就叫人生厌,可谓毫无用处。这会儿又闹出了这样荒唐的主仆磨镜之事,她自然要趁着这个关头,好好整治整治这个奚氏。
杜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转而厉声问奚清瑟:“你自己说,与这贱婢什么关系?”
杜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