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一点,指着那铁门笑道:“你可知道那门后面是什么吗?”
“不知,三嫂问这个做什么?”
“阴气重得很呢!”她故意切切地如此咬牙切齿道,摆出惶恐且神神叨叨的神情,好像是巫婆一般装神弄鬼,其实有没有鬼怪,自己心中比明镜都要透彻许多,谁又是个不知道的呢?
谁知道这凭无由头的一句话将旁边的姑娘吓得脸色煞白。
秦扶摇咽了一口唾沫反复用了书本上的东西来充斥了自己的脑子,好让自己胆子再刚硬起来,想了半晌也看见了韦湘眼底的促狭笑意,才知自己确是被摆了一道,便也松了下来紧绷的全身,倒是被这么一吓,忘记了责怪韦湘不怀好意吓唬她的情形了。
韦湘见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又似乎是反应明白过来自己只是开玩笑,便也不再去在意,只是是否是玩笑,心中也是有个定数的,只是不能讲,讲出来要叫人笑话的。
“我们回去罢!方才只是见路上的石板有趣,才一路走了过来,我们这便回去。”她翘起了小指,不经意地转过身子,手臂搭在秦扶摇背后,转头不动声色,眸子似乎是亮了一下,但是又随即黯淡了下去,倒映了那边丛生的杂草埋藏的黑暗,星光微弱地透出云翳好像是不会再出来一样,已然有了几声蝉鸣吱呀吱呀聒噪起来,风声萧索,呼啦呼啦叫嚣着。
她又回转过头去,一路上同秦扶摇说着一些贴己话。
这些贴己话是说出来给人听的,有几分真心在里面还是自己最为清楚,这秦家好似是一池子臭水,死了无数的亡灵,它是万年的死水一样不曾和外界相溶,因此最终像是朽木一般被摧枯拉朽,崩摧在这尚且年轻的世界。
秦扶摇是个异数,她从外面带来的一股清流,似乎能够将这池子水,最终化为甘泉。
只是现在再来瞧着,她倒是觉得,这孩子会被这个宅子,一并扯入黑暗中,最终都成为水底沉泥。
于是她便拉了这孩子的手,自顾将自己放在高处好像真个儿是自己比这孩子要大些,摆出了端庄的模样。
身后诡寂冒出了个袅娜的身影,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将整个黑夜都映衬地无比娇艳,她就站在那两个并肩而行的人身后,身形孤寂地如同透明。
她盯紧了秦扶摇,目光追逐她的身影,最后她拐入另一层黑暗中,但毫未遮蔽她的视线一般,她目视着那头,终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轻得没有痕迹。
似乎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盯了上来一般,自顾地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红衣是谁?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朱颜怀着笑意将颈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左右翻着寻找自己的檀木盒子,寻找半天还是不曾找见,便又扯了嗓子:“晓棠,你今日见我的首饰盒子了么?你收拾到哪里去了?”
并不曾有平日里清亮而怀着怨怼的声音,她先是惊疑起来,又恼怒,自顾自想着晓棠今日这是怎么,又跑去偷懒,今日都是好几次了是否是家法不规?小妮子胆儿肥了每每都把自己的命令视若无睹,还是欠打欠教训,贱骨头到底还是没见过世面的,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想了一想今日二爷回来了,她心情好得很,也就不同那丫头计较免得坏了兴致,低了头拍拍褶裙上的灰,站了起来,四顾无人瞧见自己,便又照着镜子,摸了摸乱了毛了的头发,眼见得是又齐整了一些,方才松了口气,坐在梳妆台旁边顾影自怜起来。
朱颜的身形较比起来许若鸢同韦湘她们,是有些肥胖了,但也并非那些肉坨子似的穿件旗袍都勒人,显出一坨一坨好似圈子的肥肉堆在腰上,她是那般丰满的美丽,丰腴又精致,脸上皮肤也是滑腻腻的。
好似为了验证这一点,她伸手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却摸着一手香粉,滑腻得很,却一点儿也不令人欢喜。
那张圆脸上骤然显露出来的不快令人可以很容易地捕捉了来,才刚要发些脾气什么,摆出少奶奶的架势,门口一声咯噔响开启了她心中的那扇子幽静小窗。
是脚步声,二爷的硬底皮鞋踢在地上发出的脆响,她欢愉得很,像是要随着这脚步一起跳起恰恰似的。
拢了拢鬓角,也并不是很乱,偏生她就觉得自己身上乱糟糟的,无处容身了一样,端庄肃穆站了起来,迎在门口,门便恰巧地开了,一声灰绿色缎子马褂,果真是二爷瘦长的身形。二爷被这女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方才瞧见是她。
“啧,你站在门口倒是叫我吓了一跳。”二爷方才惊魂未定的模样似乎是被她瞧在了眼底,他觉得被这妇道人家看见实在是尴尬丢脸,忙开了口,摆出正经的模样,眼神也是阴鸷起来。
她却是没想过这男人会这般说,立即赔笑道:“二爷说笑了,只是想着今天晓棠说你回来一趟,我便想着你夜里大抵是会回来的,迎接在了这里,却不曾想你怎么又这般胆小,快些坐下,外面夜风刺骨得很,进来,进来,受了寒可就不好了。”
“不是还有布莱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