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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谣不防备,一声惊呼:“你做什么?”
寇凛坏笑道:“咱们闲在岛上,我本该多陪你才是,却整天里忙着对付柳言白,来,今儿让本官伺候夫人沐浴去。”
*
翌日一早。
段冲今日攀山,没见到寇凛,终于也没了围观者。
但他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小心戒备着那贱人再耍阴招。
想他段冲在海盗窝里打拼小半辈子,见过无数恶人和歹人,却从未见过似寇凛这般厚颜无耻的贱人。
如此一想,还真算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攀完山之后,片刻也不在外过多逗留,立刻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住处外围重兵把守,可以将那些偷窥者都隔绝在外。
可刚走进院子里,就瞧见孟筠筠蹲在院子里喂兔子,不由又是一阵心烦。
这一窝兔子本是他养来喂狮子的,却被孟筠筠给养成了宠物。先前发现少了一只,逮着他问个没完,听说被吃了之后,默默抹了一下午眼泪,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大表哥。”孟筠筠见他回来,连忙起身堵在兔子前,生怕再被他抓走一只。
段冲听见“大表哥”三个字头就疼,纠正她:“孟小姐,我与虞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孟筠筠认真道:“你和虞家没有关系,但你母亲姓孟,你和孟家有关系,我们孟家没有得罪你,你当然是我的大表哥。”
段冲懒得与她争辩,拧着眉头,背着手闷不吭声往屋子走。
自从这几个人上岛,他就觉得自己的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了。
孟筠筠正要追进去,有守卫来报:“冲爷,山顶上那位楚小姐来了,说要见孟小姐。”
段冲头也不回:“放她进来。”
……
岛内集市上,柳言白静静坐在短租来的店铺里,日复一日,一连三日,果然没有傻子,一块儿椰子油也没卖出去。
但在第四日清晨,刚开张,便有人买走一块儿。
柳言白隐约察觉到反常,果不其然,一整天竟卖出了好几块儿,原本一两银子都卖不出的滞销品,竟被十两一块儿买走。
第五日卖出去十几块儿。
第六日又卖出去十几块儿。
第七日先前摆出来的五十块儿全部出手。
第八日开着门,但断货,寇凛说余下的都被一位浙闽富商以三十两一块儿预定了,他得和那位富商谈一谈,留下五十块,三十两一块儿出售。
即使如此,仍一群人喊着买。
到了第十三日,真有好几位浙闽富商来与寇凛商谈,想将寇凛手中余下的椰子油全部收购。
竞价之后,以一块儿椰子油一百多两银子的价钱卖出。
垄断囤积的椰子油全部售出之后,柳言白看着账本上的数字,脑子都是懵的。
以这个赚钱速度,一年岂不是能赚四十多万两?”
柳言白不敢相信,但真金白银教他做人。
两人关了空荡荡的店铺,离开内岛,往山上走,他问道:“我听说如今这椰子油无论岛上还是岸上都成了抢手货,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寇凛拢着手笑道,“我不是拿走了十块儿椰子油么,给我夫人用一块儿,再让她拿去给孟筠筠一块儿。我夫人被金爷当宝供着就不提了,孟筠筠也是个大红人,咱们冲爷不近女色却独‘宠’她,两位大美人用咱们这椰子油几日,这气味儿极是浓厚,姐妹俩携手出门溜达一圈,往那富商夫人多的地方一去……”
柳言白明白了。
寇凛又道:“再送给孟筠筠之前,我还让我夫人去了一趟曹山府上,曹山的女人多半是些妓子花魁,我夫人将剩下的八块椰子油都拿给其中一位已不怎么受宠、却在台州府鼎鼎有名的花魁,给她五百两银子,请她回了一趟岸上,别的礼物都不带,只带这八块儿椰子油……在京城里,宫里的娘娘们是流行的风向标,但在这沿海,花楼里的花魁们才是……”
柳言白沉默了。
寇凛啧啧道:“沿海富庶,富商遍地,不缺钱。咱们大梁通常女人掌家,是因为女人比男人更会精打细算,但为了“美”这个字,再精明的女人也会变成败家娘们。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发现两个暴利行业,一个是开佛寺,一个就是做这行,因为‘信仰’和‘美丽’,是没有价值上限的。”
柳言白呈现呆滞脸。
沐浴在海风晨光之中,寇凛张开手臂,仿佛是在拥抱一座虚无的金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当然,这般无敌、完美、耀眼的我,同样是没有价值上限的啊。”
柳言白:……
你赢了,大哥。
☆、后怕
尽管此时看着寇凛这幅自恋的模样, 柳言白很想将他从山上踹下去,但关于两人之间的赌约,他也是输的心服口服。
先前被逼着还债, 寇凛那句“你拿着三十两作本钱去赚两万两”,以柳言白人生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