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数落我这幅政客嘴脸太难看。”
楚箫心中五味杂陈:“爹,您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不给我好脸色看,许久不见,您都一点也不想念我的吗?”
楚修宁鲜少见他这副委屈又可怜巴巴的模样,微微笑了笑:“行了,你同样刚下船,也先去休息吧。”
言罢,起身往卧房里走。
“爹。”楚箫站着没动,喊了一声。
楚修宁正要绕过屏风,驻足回头。
楚箫犹犹豫豫:“您……对于我和妹妹,真的不疑心?”
“你疑心么?”楚修宁站定问他。
“我没有,但妹妹之前疑心过。”楚箫轻轻咳嗽一声,实话实说,“她整日里胡思乱想,难受好一阵子,还为此和妹夫生了几日闷气……”
楚修宁不动声色的听着。
说完后,楚箫忐忑不安的看他一眼,再问一遍:“爹,您老实告诉我,您曾疑心过么?”
“我知道有这么个事情以后,有些恐慌,也有些难过。”
与先前和虞康安聊天时所表现出的睿智从容截然不同,此时的楚修宁卸下所有防备与伪装,双眼清澈,眉宇间却透着些薄薄的疲惫,“我时时忧心你们兄妹俩会受人蛊惑,将这无稽之谈听进心里去,令你们恐慌难过……是以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时时猜度着你们的恐慌,猜度着你们的难过,以至于自己也陷入了你们的恐慌与难过之中。”
楚箫嘴唇微颤,想说话,却又无言,慢慢红了眼眶。
*
两日后,傍晚,麻风岛。
江天屿以寇凛的血养好蛊之后,在他不以内力抵抗的情况下,种入他的身体里。
再按照约定将楚谣脑子里的蛊引了出来。
怕楚谣害怕,原本寇凛打算再次将她迷晕,但她坚决不同意,遂作罢。
“好了。”江天屿从她手臂被割出的血口子里,引出一条以肉眼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小虫子。
养一蛊种一人,此蛊已无用处,被他两指捏死。
“你确定她没事了?”寇凛凝眸仔细打量着楚谣的神色,只恨自己学了那么多本事,为何独独不曾涉猎医术。
“我原本就不是针对他。”稍后将要出海,江天屿穿一袭紧身黑衣,越发衬得面红唇白,似傅粉涂脂,“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伤害她。”
寇凛瞥他一眼:“足见你有多无耻,梦中情人的女儿都舍得下手。”
江天屿的眉头紧紧一皱:“世俗!在尔等眼中,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男女关系!”
寇凛好笑道:“的确不只是男女关系,可是,能让一个男人为了一个与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耗尽心力去专研虚无缥缈的起死回生之术,若非男女关系,还能是哪种关系?”
楚谣坐在床边,眼珠子在眼眶子里骨碌转着,惊疑不定。
“实话告诉你们,我所专研的并非起死回生之术。”江天屿施施然站起身,递给寇凛一个眼神,告诉他该走了,“起死回生只能寄托于我根本不信的玄门,在医道上,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我不会白费力气。”
寇凛微微怔:“那你……”
江天屿冷笑:“她根本没死透,十天内你再不将她给我,她才真是死透了。”
“三个御医都确定我母亲是真的去世了。”楚谣当时虽然年纪小,却也懂了事儿,“心衰之症,是不治之症。”
江天屿道:“不错,心衰之症以目前的医术来看,的确是不治之症,我当年想了很多办法都束手无策。于是给她种下三条极罕见的冰蚕蛊,在她快咽气时,将她的血液内脏冻住了,令她达到静止状态。”
瞧着两人满脸茫然,他尝试描绘,“类似蛇、龟之类的物种,在冬日寒冷时进入冬眠一样,待暖和时,就会慢慢苏醒。”
寇凛给他一个“你也太能扯”的表情:“若真如此,为何十几年了我丈母娘还没醒过来?”
江天屿沉眸:“她醒来没用,她原本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儿,解蛊瞬间依然会死,因为她的心衰之症仍在,那颗心脏不能用了,必须换一颗健康的。”
寇凛恍惚着明白了,诧异道:“所以,你不是专研起死回生,而是换心?”
见江天屿点头,楚谣难以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话,讷讷道:“你真是个疯子。”
“自古有大才者皆是疯子。”江天屿当做是对自己的夸赞,神采奕奕,“古时曹孟德患有头风,华神医提议给他开颅,却遭斩杀。你们目光短浅,且隔行如隔山,不怪你们。我一直坚信,工具的部件可以更换,人的五脏一定也可以,只不过需要极熟练和高明的手法罢了。”
自他溢出的高亢情绪中,楚谣感受到一股近乎疯魔的狂热,令她心目皆骇然:“你、你都以活人实验?”
江天屿冷哼一声,反问道:“拿死人如何实验?”
楚谣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为何非得抓二月生的美人儿?做换心实验,只要两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