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段小江听他说话的语气,应是江湖中人:“平白无故,为何招惹我们锦衣卫?”
黑衣人冷笑:“尔等锦衣狗贼,人人得而诛之。”
“行了,挟持我一个身怀六甲的残疾妇人,谁给你的脸面骂别人狗贼?”刀锋抵住脖子,楚谣不想听他废话连篇。
“……”黑衣人果然沉默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楚谣质问。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黑衣人挟持着她往角落退去,“如今,等人而已。”
随后,他便不再说话。
除了瞭望台上放哨的,其余几个锦衣卫也纷纷赶来楚谣的房间,兵刃在手,但都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楚谣有孕在身,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僵持了约有一刻钟,瞭望台上的锦衣卫匆匆下到舱中:“有两艘船朝着咱们来了,一前一后,甲板上的人,似乎是江天屿!”
楚谣眉头紧蹙,江天屿竟然没死。
“江天屿身边还有一人,瞧上去像是……定国公府宋亦枫,宋大都督!”
这个名字说出来,锦衣卫们纷纷变了脸色,楚谣亦是惊怔。
她忽然醒悟过来,这是一个埋线极长的圈套。
谢煊先前之所以去找她父亲主动摊牌,一是因为即将暴露,警告她父亲别再查下去,当然,还有想要策反他的心理。
第二点,便是为了。
谢煊可能不知道是谁藏的宝,但他确定这是一张藏宝图,然而他破解不了,宋亦枫派小儿子在海上找了这么久,始终找不到,怕是也不耐烦了。
又因为寇凛此时身在东南海,他便将希望寄托在了寇凛身上。
所以是天影故意让出来的,最终目的是借用寇凛的手找出这座岛屿。
这一路他们都在跟着。
包括寇凛带人在岛上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们眼中。
昨天才刚确定了藏宝地的大致位置,今日突然动手,说明寇凛此时已经找到了藏宝的准确位置。
江天屿已是不好对付,宋都督身为中军大都督,是个身经百战的军人,还带了两船的高手。
楚谣不由捏了把冷汗。
*
京城,一家药材铺子的后院中。
正在院中闭目养神的谢煊听见属下来报,说是柳言白回京来了,立刻睁开了眼睛。
腰间带着象征身份的玉坠子,风尘仆仆的柳言白穿过大堂,进入后院,来到谢煊面前,微微拱手:“义父。”
谢煊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我派了红姑前往福建保护你,你遇到她了么?”
“没有。”柳言白面色不虞,“原本寇凛请我去沿海,是怕给楚谣治腿的神医刁难,但神医还没找到,楚谣有了身孕,短时间内无法再治腿,寇凛说他还有事要做,让我先回来。”
“寇凛是出海寻宝去了,才打发你回来的。”谢煊勾了下唇,见柳言白始终一张冷脸,与往日不同,他心知原因,放低了声音道,“怪我瞒着你天影资金来源之事?其实你在麻风岛也住了一段日子,应该知道金鸩的钱并不脏。”
“那为何义父不肯告知我详情呢?”柳言白紧盯着他。
“因为……你心中总是非黑即白,我怕你难以接受。”谢煊错开他的视线。
柳言白面无表情,也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因为您什么事儿都瞒着我,导致我在麻风岛处于被动,如今丢了,江天屿也死了,段冲被关了起来,咱们的资金链断绝,沿海势力全军覆没,已是一败涂地。”
谢煊忽地笑了一声:“一败涂地?儿子,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柳言白拧眉:“恩?”
“放心,事情的发展虽然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整体还在我的掌控之中。”谢煊慢条斯理地道,“你当我为何去与楚修宁摊牌,还说的那么详细?”
柳言白不回应。
谢煊知道他心里还憋着口气,于是不再瞒着他:“楚修宁这个人,其实和寇凛有些共同点,都是极端自我之人。即使他真怕与我之间的翁婿关系,会令他楚家遭殃,想要造反,他也不会选择和我合作。毕竟我布局害他,戏耍了他这么多年,以他的骄傲,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我与他提起,提到了东南海,他定会转告寇凛。同时,定能查出宋亦枫的小儿子告病失踪多日,应是在海上寻宝。如此一来,他们翁婿两人就一定会想办法将宋家那小子抓了,取回,所以我让江天屿见机行事,将宋家小子给卖了。”
柳言白蹙眉:“所以,您是故意让他们拿到图的?”
“嗯。”谢煊点了点头,“江天屿的脑子可不输给他的医术,他在沿海待了十年,无论金鸩的麻风岛,还是虞康安的芽里堡,都有他的势力,哪有那么容易死。”
“可我们损失惨重。”
“我也觉得可惜,但唯有如此,他们才会相信我们的确是输了,才会相信真是他们夺回去的,才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