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糊涂,就算宋灵珊表现的多贤惠,她都隐隐感觉到此女强烈压抑的异样情绪。雪儿不会说,你是自己知道什么了吗?
苏寒张开嘴,一口一口喝着宋灵珊喂给她的药汤,神色有些呆滞。
“灵珊……咳咳……你,你有话对我说,是不是?”
宋灵珊沉默的抚着她后背,一遍又一遍,终于两串苦涩的眼泪奔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我对不起你!我平丘弥雅欠你的,我和母皇都欠你的……”
苏寒浑身剧烈的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片刻后,也不顾身子疼痛,抓住宋灵珊肩膀,问道:“灵珊,你,你可是听到了什么谣言?谁跟你说的?是雪儿吗?还是……还是平丘华纱自己?”
“你自己说是谣言,为什么还要那么在乎?”
苏寒一噎,说不出话来。
宋灵珊抹净眼泪,苦笑道:“谁也没说,但我岂是傻子?母皇行事一向不拘泥常理,这也是她百战百胜的原因之一,但我是她的女儿,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做法……你们,应该是已经……”
“灵珊!求你别说了……”
苏寒颓废的瘫在床上,疲惫之极,她真的巴不得此刻归西,不用再难过,不用再痛苦。
宋灵珊定定的望着她,捧着她苍白的脸颊,深深一吻。
“你什么弱点也没有,只有情,是唯一的破绽,你太多情,所以才会被牵制,母皇那么精明,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这个傻子,竟然真的肯为了我委曲求全……母皇不会再醒来,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苏寒平静的听着,本来稍稍平稳的心绪被那最后一句话打击的支离破碎,她再度不可置信的望着宋灵珊,泪水湿了面颊。
“她……平丘华纱,死了?”
宋灵珊心中“咯噔”一声,微微张开嘴瞧着苏寒有些失态的举动,变得异样沉默。女人的敏感,一切细微的表情都可以察觉,一个看似荒诞的想法,让她心中难以平静,或许任何一人被□,都会愤恨到难以自拔,但对苏寒这等多情之人,宋灵珊完全没有了自信。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母皇?”
“她真的死了……死了……我从来没爱过她,到现在依然如此……但她怎么可以死?她死了我会心痛……为什么我没有死,她替我挡了一招,她死了我没有死,我恨她,恨她到死都不让我忘记她!”
苏寒的吼声有些彻斯底理,宋灵珊的眉头皱的更深,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宋灵珊绝非愚笨之人,听爱人那话中可以共死的言辞,不由肯定了心中猜测,一时竟呆坐塌上,脑袋里乱哄哄的似是不知道装了多少只黄蜂,苦涩的难以言语。
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爱人,她能够说些什么?傻傻一笑,宋灵珊转身离去,一路跌跌撞撞,有些神志不清的晕倒在路上……
凌绝一个脑袋三个大,若非风仪雪将苏寒身世告之他,又以三寸不烂之舌拼命游说二人的关系,他怎会费尽心思保平丘华纱一命!本来此女能昏迷一生,不至于断气,已经是奇迹,这会儿老娘保住了,女儿又晕了,还有那刚醒来又悲伤昏迷的苏寒,凌绝真是后悔接了这么个苦差事!
“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凌绝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悲催的模样跟胡老头一般无二。
风仪雪眉头紧皱,多次看向门口,心绪一直难宁。
“不是说没事就别找老娘吗?瞧你派人催的跟十万火急似的,没想到自己躲在屋里喝茶!”
袁青雨是见怪不怪白纤芸泼辣的性子,倒也不以为然,径直坐在了风仪雪身旁,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温絮盈大军收复了东部所有城池,正在清理余党。”风仪雪顿了顿,叹息道,“杨家军势如破竹,由西北攻破了沿路城池,占据皇城。”
这一好一坏消息听在二女耳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苏寒昏迷的这段时间,军事不都是由你一人掌管的吗?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及时阻止?你是怎么当的军师?!”
“杨家军一向出其不意,这次的尸兵比以往都强横,事发突然,晴儿回报的时候已经救援不及。救援兵开始追击的时候,杨家军却早已攻破数个城池,直抵皇城。我已密书告之联盟军、索菲郡主和黄天盟,相信几日之后,三路大军就会同时进军皇城,杨一忠迫切称帝,我军就在他称帝的那天动手,此一战,如果胜利……”
风仪雪没有继续说,二女却都明了了她未完之话。皇城之战,若是胜利,便可终结数年混战,实现大一统的局面,若是失败,几路精兵必定损兵折将,联盟军数年积累也将前功尽弃。换句话说,此役关乎生死存亡和天下谁主,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见到两女沉默,风仪雪又道:“今日找二位来,是想拜托你们好好照顾那小混蛋和初尘,至于打仗的事,就交给我……凌老说,她状况很不稳定,雪儿不想凯旋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纤芸和袁青雨皆